“逆子!还敢胡言乱语!”
秦国公没想到,司勉受了教训,居然没有半点长进,仍敢当众非议太子。
这是要拉着阖府陪他一起下地狱!
秦国公此生最看重的便是名利地位、荣华富贵。
眼见着长子如此愚蠢,他狠狠拍了下桌面,脸色铁青,对司勉怒目而视。
若是换作平时,司勉自然没胆子顶撞父亲,但此刻他受到颠茄药粉的影响,早已失了理智,反驳道:
“我没有胡说!是你胆小如鼠,不敢得罪太子,才捏着鼻子包庇司菀这个贱人!”
众人大惊失色,赵氏急忙上前,想将司勉带离饭厅,却被他一把甩开胳膊。
“娘,你糊涂啊,你被司菀骗了,她城府极深,心思恶毒,把我害成这样……”
司勉鬓发散乱,涕泗横流,这副模样与正常醉酒的状态完全不同。
司清嘉忽然想到什么,死死盯着司菀腰间的香囊。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丫鬟耳语几句。
那厢司勉仍不肯罢休,叱骂司菀:
“你以为攀上太子就能飞上枝头了?你只是个低贱的庶女,丑陋的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给太子当侍妾都不配,我劝你一句,还是少与东宫来往,徒添笑料罢了!”
啪!
赵氏一耳光甩在司勉脸上。
对于这个长子,她失望透顶。
若只是闯下大祸,可以说少不更事,勤加教导即可;但他对自己亲妹如此刻薄,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哪里是昂扬丈夫所为?
从根上就歪了。
认清这一点,赵氏深感无力。
偏偏司勉又是她的孩子,作为母亲,她有责任管教约束他。
司清嘉握住赵氏的手,含泪解释:“母亲,哥哥是喝醉了,我让他跟您认错,您别生气。”
赵氏苦笑不已。
她清楚,司勉不是醉了,而是借着此刻的癫狂,吐出不满与愤怨。
这是他的心里话。
秦国公也气得浑身发抖,但他想起陆昀川在场,强行按捺住胸臆间翻涌着的怒火,冷道:
“这逆子哪里是醉了?分明是犯了癔症,来人,把大少爷带下去。”
几名小厮走进来,将嘶吼不休的司勉带离饭厅。
他们前脚刚走,丫鬟后脚才端来一盆冷水。
可惜,却来不及了。
司菀见状,杏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司清嘉恰好与她对视。
那双美丽的凤眸几乎能喷出火来。
“司菀,你、”
“大姐姐,难道你也觉得是我错了?”
司菀转动着腕间的东珠手串,反问。
在这场争执中,她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遭受了无妄之灾。
如果自己再责难司菀,只会让父亲认为她无理取闹,任性刁蛮。
司清嘉咬紧牙关,摇头。
心里滞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