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虽没见过司菀,却对这丫头有些印象。
月前她在围场行宫救下景玉,因此事不易声张,便未曾表露。
后来,她从熊口救下老九和太子表弟,实乃大功一件。
皇帝便下旨赏赐。
如今,德妃发现怀孕也与她有关,未免太过凑巧。
赵德妃在宫中待了近二十年,岂会不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瞥见皇帝微蹙的剑眉,便猜到他这是疑上了司菀。
司菀到底帮了她,若给这丫头惹了麻烦,与恩将仇报有何分别?
“陛下,臣妾觉得司菀运气真不错,是个有福的姑娘。”
“芸娘何出此言?”
赵德妃握住皇帝的手,慢声道:“那丫头用膳时,说昨夜梦见了雄鹿,雄鹿一头撞在孕妇身上,才提醒了臣妾。
若非司菀,您特地带来的鹿血酒,臣妾欢喜都来不及,岂会不饮?
鹿血、鹿茸皆为活血之物,尚未坐稳的胎芽哪能受得住?臣妾想想都后怕……”
赵德妃面带惶恐,肩膀都在微微发颤。
腹中孩儿对她太重要了。
要是这胎保不住,终此一生,只怕她都无法成为真正的母亲。
皇帝眉宇舒展,点头道:“确实有些福运。”
“先前朕下旨赏赐过她,若相隔不久连赏,委实招眼,对她而言也并非好事。
这样吧,司家丫头是庶女,出身不高,只怕秦国公府也没给她准备多少嫁妆,你以长辈的名义送点东西,倒也实惠。”
“臣妾替司菀谢过陛下。”赵德妃掩唇浅笑。
宫墙之中,永远没有秘密。
钟粹宫召来太医看诊,查出喜脉一事,当晚便传遍整个掖庭。
徐惠妃正在修剪松枝,听到大宫女的话,满脸欢喜:
“这么多年,德妃妹妹总算苦尽甘来了。”
“听说陛下昨晚没喝鹿血酒。”
“鹿血补气壮阳,若留宿钟粹宫,确实不该喝。”
徐惠妃垂眸,道:“要是本宫没记错,玺儿最近和秦国公府的大姑娘走得很近。”
宫女:“司大小姐是德妃娘娘的外甥女,幼时还在钟粹宫住过一段时日,那会儿结识了七殿下。”
“明日,记得让玺儿进宫一趟。”
大齐祖训有云:宗室子弟不得长于妇人之手。
因此,当皇子满十四岁,即便没有封王,也必须出宫开府。
徐惠妃足有小半个月,没见过七皇子,倒是想念的紧。
翌日,钟粹宫的大太监押送不少金银珠宝,来到秦国公府门前。
看到这一幕,守门的小厮自是不敢怠慢,连忙冲进去通报。
这档口,大房、二房所有人都在陪老夫人用膳,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秦国公面色阴沉。
“慌什么?”
小厮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宫里来人了!”
“什么?”
秦国公猛的站起身,抿唇,瞪着司菀。
司勉神情与秦国公如出一辙,都称不上好。
只听他阴阳怪气道:“有的人虽愚蠢,却安分守己,不会生事;还有的人不但愚蠢,非要做出头的椽子,平白给家人招祸,真是来讨债的!”
先前那道圣旨,刺痛的不独司清嘉一人,还有司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