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有些尴尬又有些莫名的气恼。
她在继续解释与不解释之间徘徊时,门外传来孟听雨的声音:“大人。”
孟听雨推门进来,看了眼屏风后只露出半边身子的云菅,这才朝谢绥抱拳道:“有人招了。”
谢绥起身,头也没回:“照看好她。”
孟听雨点点头,等谢绥走了,肃冷的表情才柔和下来。
她走向云菅,神情怅惘,眼眸似含了盈盈秋水般歉疚道:“甄小姐,真是对不住。县衙出了内奸我竟没发现,还让他掳走了你。若不是追查及时,今日我怕是要在指挥使面前以死谢罪了。”
见云菅有些无力的半趴着,又问:“还能起身吗?”
云菅点点头,重新撑坐起来后才说:“我浑身无力,是不是中药了?”
“青楼里都是这手段,你的饭菜和熏香,应该都下了药。”
云菅心想自己还是警惕心太差,若不是皇城司的人来得快,今日这个“芍药”不当也得当。
她攒足力气默默下床,孟听雨顺手扶了一把才继续说:“虽下了药,却剂量不多。那老鸨八成是想在你身上下功夫,这屋子里的锦缎被褥、胭脂水粉,成色都还不错。”
云菅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妆台。
妆台后是薄纱窗帘,正在随风飘动。妆台上是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外加一面很亮的铜镜。
铜镜中几乎能看清内室所有景象,从屏风到窗幔,再到床边小凳,一切都清清楚楚收入眼中。
而镜中倚靠在床边的女子,青丝垂落肩头,只着单薄纱衣。面容白皙,眉头轻蹙,透着几分楚楚可怜的苍白病弱。
云菅忍不住拧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