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神色一凛,俏脸上流露出再也忍不住的羞愤,“闭嘴,你不配提他!”
她发狠咬他,谢陵唇上吃痛,倏地“嘶”了一声放开了她。
“怎么,我不过是提了下他,你就这般激动吗?”
谢陵唇上还渗着血,素白规整的亵衣因为两人之间的拉扯,变得皱巴巴的。
偏偏他的神情睥睨又恶劣,与世人眼中那个温和质玉的谢首辅大相径庭。
面对她,他始终是失态的,阴暗的。
即便唇瓣被她咬出血,仍不甚在意地伸出舌尖舔去,仿佛在品呷什么美味。
昭昭觉得,他就是个疯子。
心中这么一想,嘴就这么说出来了:
“疯子。”
“疯?呵,还有更疯的。”
谢陵拽下那碍事的玉佩,沉稳有力的大手箍住她的细腰,“嫂嫂的这处,兄长碰过吗?”
话音刚落,昭昭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指甲被她死死掐进掌心。
羞耻、屈辱、卑弱、艰涩……在这一刻都汇聚到一处。
有那么一瞬。
昭昭想,干脆就这么死了算了。
——
屋外寒风啸然,正顺着糊窗户的桑麻纸破洞钻进来。
裹胁的凉意,如霜,渐渐凝在谢陵的双眸,却在睨向昭昭的刹那愈发冷峻。
见她沉默不说话,他喉结滚动,心底腾起一股无名火,“除了会装哑巴,你还会什么?”
谢陵气极反笑,“看着我,看清是谁在要你!”
他毫不客气地欺身而下,略带侵略性的动作迫使两人离得极近。
近到他的瞳孔里,甚至能够清晰地倒映出昭昭眼神失焦、涣散的脸。
见她俨然一副求死的模样。
谢陵蓦然卸力,嗤笑,呼出的气息尽带冷意,“昭昭这个样子,是觉得难堪吗?痛苦吗?想死吗?”
骨节分明的手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白皙的下颌,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可三年前的我做错了什么,三年前的杏儿又做错了什么!”
谢陵发了狠,忘了情,猛然扣住她的腰,“别忘了,你的罪还没赎完呢!”
杏儿?
呵,三年了,无论她怎么向谢陵解释,他却始终认为杏儿是她害死的。
昭昭偏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神色漠然,“谢首辅与其对我冷嘲热讽,不如去查查害死杏儿的真正凶手,免得让他逍遥法外,杏儿死不瞑目。”
“还敢提她?!”
谢陵的声线似凝着冰霜,“那日你亲手给她递的桃花酥,所有人都看见了!还在装无辜?”
他的手劲太大,昭昭被他憋出生理性的泪水。
“咳咳……你说我害死她,你的证据呢?”
昭昭望着他,即便被憋得难受,但眸中仍是一片平静,“呵,你是不是又要说,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我提供的证据都是假的,伪造过的?”
这三年时间,她不是没有拿出证据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过。
但谢陵一直装瞎不信她,甚至拿这件事反复质疑她折磨她羞辱她,对她说尽无数难听的话!
她已经解释得够多了,话尽了心便冷了。
甚至已经麻木了。两人气氛已然凝滞到极点……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轻叩声打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