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雄心中一喜,连忙领命:“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剿灭叛军。”
然而,吕雄的出征,却引起了一些大臣的不满。他们认为,吕雄与张巡之间关系复杂,让他出征,可能会有变数。
“陛下,吕雄之女本是张巡的未婚妻,如今让吕雄出征,万一他与张巡勾结,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陛下,此事还需慎重考虑。”
萧月瑶意心中也有顾虑,但此时大乾危在旦夕,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吕爱卿对大乾忠心耿耿,朕相信他不会做出背叛大乾的事情。此事就这么定了,吕爱卿,你即刻出征,不得有误。”
吕雄领命,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立下战功,洗刷自己和吕家的冤屈。
而此时,在京城的阴暗角落里,一双双眼睛正盯着朝堂上的一举一动。他们在等待着时机,准备在这混乱的局势中,谋取自己的利益。
吕家,将军府。
吕灵素卧病在床,脸色苍白如纸。她每日都在担心着父亲和自己的命运,病情也越来越严重。
灵儿在一旁焦急地服侍着:“小姐,您吃点东西吧,这样下去,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吕灵素微微摇头:“灵儿,我吃不下。父亲出征了,也不知道战况如何,我心里好害怕。”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吕灵素心中一惊:“灵儿,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灵儿连忙跑出去,不一会儿,脸色苍白地跑了回来:“小姐,不好了,外面有官兵包围了将军府,说是要拿您问罪。”
吕灵素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为什么?为什么要拿我问罪?”
灵儿哭着说道:“他们说,是因为您的婚事,才导致张巡叛乱,让大乾陷入危机,所以要将您抓起来,交给陛下处置。”
吕灵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父亲也不会被牵连,大乾也不会陷入如此困境。”
外面,官兵们已经开始砸门。灵儿惊慌失措:“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吕灵素咬咬牙:“灵儿,你不要管我了,你快逃吧。”
灵儿摇头:“小姐,我不走,我要陪着您。”
就在这时,门被官兵撞开,一群官兵冲了进来。为首的将领看着吕灵素,冷冷地说道:“吕灵素,你因婚事引发叛乱,危害大乾,如今奉陛下旨意,将你押入天牢。”
吕灵素没有反抗,任由官兵将她带走。她知道,自己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而此时,吕雄正在战场上与张巡的叛军浴血奋战。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被抓,吕家也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吕灵素被押入天牢后,受尽了折磨。狱卒们对她拳打脚踢,还不给她饭吃。吕灵素身体本就虚弱,在这恶劣的环境下,很快就奄奄一息了。
她躺在冰冷的牢房里,望着头顶的黑暗,心中充满了绝望。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心中满是悔恨。
“父亲,女儿对不起您。若有来生,女儿定当报答。”
天牢的寒气透过石缝渗进来,吕灵素蜷缩在草堆里,咳得撕心裂肺。狱卒刚泼完冷水的地面泛着湿冷的光,映得她鬓边的白发像结了层霜。
“咳咳……”她捂住胸口,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青砖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三天前,牢里来了个穿锦袍的中年人,隔着铁栏扔给她一卷帛书——那是父亲吕雄从前线传来的家书,墨迹被血水浸透,只剩下“灵素吾儿,父愧于你”几个模糊的字。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父亲在前线定然遭遇了不测。
此时勤政殿内,女帝萧月瑶意正将一份奏折拍在案上。明黄的龙袍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凤眸里凝着化不开的冰:“李嵩,你说吕雄通敌?证据何在?”
礼部尚书李嵩叩首在地,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陛下息怒!臣……臣在吕将军帐中搜出了这个。”他举起一个沾着泥污的锦囊,“里面是张巡写给吕雄的密信,说要里应外合,颠覆大乾!”
站在一旁的镇国将军李苍——李嵩的胞弟,适时出列附和:“陛下,臣也截获了吕雄私运粮草给叛军的证据。如今南方叛军势大,北方蛮族又突然撕毁盟约,这背后定有吕雄勾结的影子!”
萧月瑶意盯着那锦囊,指节捏得发白。她认得那上面绣的苍鹰,是吕家世代相传的徽记。可吕雄戍守边疆三十年,胳膊上的伤疤比军功章还多,怎么会通敌?
“陛下,”李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李家世代忠良,愿为陛下铲除奸佞!只是……那张巡叛乱,皆因吕灵素而起,如今吕家已反,那张巡的亲家……”
他话没说完,萧月瑶意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张巡的长子张砚本与李家三女李若薇有婚约,是她亲赐的婚书。
“你想如何?”女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斩草需除根。”李嵩压低声音,“李家愿代陛下清理门户,以儆效尤。”
三日后,京城李府火光冲天。
李若薇被侍女拖着往后门跑,头上的金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回头望去,只见父亲李嵩被几个蒙面人按在石阶上,脖颈上的血喷溅在“忠勇世家”的匾额上,红得刺眼。
“爹!”她凄厉地哭喊,却被侍女死死捂住嘴。
“小姐快走!将军说这是个局,李家不能断了根!”侍女的声音带着哭腔,将她推进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车轮碾过满地的血泊,李若薇从车帘缝隙里看到,平日里和蔼的管家被砍下了头颅,幼弟被倒提着扔进火海。那些行凶的黑衣人臂上,都绣着李家军的狼头徽记——那是她二叔李苍的亲兵。
她终于明白父亲为何昨夜要烧光所有书信,为何要将她的婚书藏进暗格。所谓吕雄通敌,不过是李家兄弟自导自演的戏码。他们要借这纸婚书,铲除吕、张两家,再嫁祸给李家主脉,独吞兵权。
马车行至城门,守城的士兵却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校尉狞笑着举起一张画像:“奉镇国将军令,捉拿叛臣李嵩之女李若薇!”
侍女猛地抽出匕首抵住李若薇的咽喉:“小姐,对不住了!”
刀锋划破肌肤的瞬间,一支羽箭穿窗而入,正中侍女心口。李若薇惊抬头,看见城楼上立着个熟悉的身影——张巡的长子张砚,正拉着弓,眼中满是血丝。
“若薇,跟我走!”张砚纵身跃下城楼,将她拽进旁边的密道。
暗河的水流声里,张砚颤抖着解开她衣领,看着那道浅浅的刀痕:“我爹……他不是要反,是发现了李苍私通北蛮的证据。那纸婚书,本是要让我娶你,实则是要把张家也拖进这泥潭。”
李若薇望着他沾血的战袍,突然想起三日前他送来的那束海棠。那时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如今想来,竟是诀别。
漠北的风沙卷着雪粒子,打在吕雄脸上像刀割一般。他拄着断枪半跪在尸堆里,喉咙里涌上的血沫冻成了冰碴。
三天前,他的粮草被“意外”烧毁,援军迟迟不到。昨夜蛮族突袭,他亲率三百亲兵断后,如今只剩下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