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还会特意避开阿昼。
就好像那次在驿馆,他求自己帮忙,偷偷避开阿昼离开。
那时候的云星真的以为,对方是离家出走的富家公子。
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与阿昼的主子是同僚,他对阿昼的防备,更像是对那个同僚的防备。
官场确实是复杂,为民请命的官也会笑里藏刀,查个命案还会被人灭口。
云星忽然觉得,要是跟他们回了汴京,日子应该会很热闹。
相比起来,汴京的机遇也会更多。
他低着头思索着,见阿昼不知从哪找了张草席,直接铺在屋门口的空地上。
“你别这么紧张,有我在。”
阿昼摇了摇头,一脸坚定:“今日那一箭,要是偏了一寸,射在林大人身上,我都没脸回去见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认识林兄,也不过才半月,怎么会这般看重。”
“我家公子说了,林大人是个好官,得像宝贝一样护着。”
云星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
他走到水井边,直接打井水冲澡。
冲好后,一如既往地蹲在井边洗外衫。
这几日,阿昼与云星同吃同住,将他那些奇怪的行为看在眼里。
这会躺在草席上,他忍不住问道:“你为啥天天都要洗那件衣服?”
云星反问道:“你不觉得我穿着很好看吗?”
阿昼:“.......呃...好看也不用天天洗天天穿啊!”
“你不懂,机遇往往是发生在生活中不经意的瞬间,我要随时以最好的姿态迎接。”
“什么机遇?”
“躺平的机遇啊!”云星面不改色,“除了行侠仗义,我什么活都不想干!”
阿昼猛地从草席上坐起:“所以你是想入赘?”
当下的震惊盖过了今日刺客带给阿昼的后怕。
“如果对方实力够强,也不是不可以!”
阿昼瞪大眼睛,第一次遇到有人将吃软饭说得这么直白坦然。
“你很穷吗?”
“废话,我穿白色那么好看,要不是穷,我怎么可能就一身白袍!”
阿昼几个大步走到对方面前,指着那剑柄上的宝石。
“那这个呢?是假的吗?”
云星拿着还在滴水的剑柄,晃了晃:“这个是真的,不过是别人送的。”
玉石经过井水的冲洗,在月光下愈发耀眼。
阿昼也算有些见识,他看了一眼:“这绿宝石可不便宜,就这还没到你标准?”
“她太粘人了,不让我出门。”
“哇!你比汴京那些纨绔子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连吃带拿还不负责任!”阿昼双手插腰。
“收起你那肮脏的思想,我从不对姑娘家动手动脚,那些东西都是她们主动送给我的。”
“我不信,除非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不信拉倒!”
两人斗起嘴来。
屋里的林知夏听了这番说辞,突然想起云星押着一众“山匪”击鼓鸣冤的场景。
他当时故作姿态,是在展示他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