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虎的心脏狠狠地跳动起来!
这可不只是一把刀,这简直是一道护身符!
有太子太傅出手,谁敢查?谁能查?
“谢恩师指点迷津!徒儿……徒儿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林在虎激动得浑身发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与青石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感激与快意,再也看不到半分先前的忐忑。
他匆匆告退,脚步轻快,仿佛已经看到林程延身首异处的下场。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王凯南脸上的疲惫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彻骨的冰寒。
他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茶水苦涩,冷入心脾。
陈庆英?
那确实是他的旧部。
但也更是当今陛下安插在他身边,监视了他二十年的——影子。
一个忠于皇室,胜过一切的,最锋利的鹰犬。
让林在虎去找他……
呵。
……
与此同时,京城另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内。
新晋大将军秦渊,正用一块软布,仔细擦拭着自己的佩刀“断山”。
刀身映出他冷峻的面庞。
一名亲信快步走入,低声汇报。
“将军,镇北王林在虎,刚刚从王老将军府邸出来,行色匆匆,看方向,是往陈太傅府上去了。”
秦渊擦刀的动作停下。
他的手指在冰冷的刀脊上轻轻敲击,发出极富韵律的“嗒、嗒”声。
林程延。
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浮现,连带着北疆那三年的风雪与硝烟。
那小子,话不多,但做事又稳又狠,是块天生的好料。
在黑风口,被三千敌骑包围,所有人都以为死定了,是那小子带着三百残兵,硬生生凿穿了敌阵,把他们这群主力给救了出来。
事后,他身上插着三支箭,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平静地说:“将军,幸不辱命。”
这样的人,就因为一个狗屁的“假世子”身份,就要被他那个蠢货爹给弄死?
开什么玩笑。
我秦渊在北疆带出来的兵,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随便捏死的。
就算他不是镇北王世子,凭他的本事,将来封侯拜将,也只是时间问题。
“林在虎去找陈庆英……”
秦渊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王老将军,这一手“借刀杀人”,玩得可真是炉火纯青。
只可惜,这盘棋,不是只有你们两个老家伙在下。
“来人。”
“在!”
“备我的大将军仪仗。”秦渊将“断山”归鞘,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去东宫。我要见太子殿下。”
太傅府。
檀香袅袅,沁人心脾。
林在虎将一只沉甸甸的梨木箱子推到桌案中央,亲自打开。
霎时间,满室金光,几乎要晃花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