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都托着腮帮子打盹了,被他们俩腻歪的小学生对谈烦死,唔了一声:“不要把我和你放在一个水平上好不好?”
施魏因施泰格差点把他凳子都踹翻了,两个人幼稚地假装要打闹,但好歹是没打起来。
施魏因施泰格其实还想问问卡尔关于巴拉克的事,关心一下他的感情生活,但拉姆在这儿,他也不敢,索性还是算了。
卡尔状态明显比之前好多了,万一其实和巴拉克没关系,他说了,反而勾起他的伤心事呢?
他们一起下去,拉姆借口说东西忘了,又重新折返上来。卡尔挺好的,没有再故作坚强懂事开朗活泼地送走他们,实际上一个人呆呆地蜷缩起来发呆——他正哼着小曲把画板撑开,坐在床上要画画。
大概是画板的弹簧有点太紧了,撑不开,卡尔像猫似的邦邦给它来了两巴掌,它又乖觉地撑开了。
卡尔于是露出一个平和而满意的笑容。
拉姆趴在窗边,也忍不住笑了。
卡尔一扭头看到他,吓了一大跳:“大白天的你就当幽灵?”
“好刻薄啊,怎么对我都不甜蜜。”拉姆托着下巴抱怨。
“有话快说。”卡尔低头认真夹画纸,不看他。
“退役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每次说了,你都一副大反对的样子,不想和你说了。”
“我一直说你很聪明,卡尔,是因为你表现得很忠诚。可你如果真的非常忠诚,那就……”
“那就怎么样?愚蠢吗?”
“那就太辛苦了。”
“适当对自己忠诚一点,也许,你反而就不想这么早退役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啦,成功学带师拉姆都舍得哄哄他说点好听的话了。
卡尔抬头去看他,但拉姆已从窗台边走开了,只剩浅色的窗帘在随着风微微晃动。
全都应付完一轮又一轮,最后他也安生不了。
正常的会客时间结束了,还有情郎要来。
卡尔也不想干出排班这么丧心病狂的事的,可比起看着他们三三俩俩地在这儿碰头当斗鸡眼,吵着吵着就害得他电视也看不下去果冻都吸不出来了,卡尔还是宁愿一人给一天,让他们把时间错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