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这就是梦,他现在只能拥有这样水平的睡眠了,那种头放到枕头上、乌漆嘛黑一觉到天明的感觉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他是因为觉得累才想睡觉的,结果现在醒来反而更头疼更疲倦了。
“怎么了嘛?”诺伊尔还要在这儿问他。
卡尔甚至还推了他一把,差点把他从沙发上推得掉下去:“都怪你叫我睡觉。”
诺伊尔:?
“哪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他刚傻眼,就忽然被卡尔搂住了脖子。
对方完完整整地、用力地拥抱住他。
这不像平时的卡尔。
诺伊尔怔愣着,迟迟才想到把手掌放到卡尔的后背上,环住他的腰,动作轻得不行。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感觉像做梦一样。
他手掌的热度透过衬衫落在卡尔的皮肤上,卡尔听他说:
“真做噩梦啦?没事了,没事了,梦都是假的。”
坏就坏在这儿,卡尔的梦都是真的。
他从小就这样,一旦发生了什么不舒服的事,就会来来回回地回到那些时刻。唯一一个能让他解放的是巴拉克。
初恋情人温暖的拥抱仿佛已模糊到像卡尔自己的幻想了,但他这样搂住诺伊尔的时刻,还是能感到不一样。
只不过很多一瞬一瞬的恍惚,仿佛就够他获得一瞬一瞬的安宁。
诺伊尔又在笑话他,但是十足亲热的,温柔的,欢喜的。
“怎么变成小孩子了。”他把脸颊贴在卡尔的额头上,轻轻说:“好点没?”
“你嫌我烦啊。”脸被挤成蜡笔小卡的卡尔嘟哝着说。
“你把人家好心当成驴肝肺。”
诺伊尔赶紧把拥抱收紧了来自证清白,但卡尔确实闹够了,主要是意识到他们在调q这件事让他很不自在,本能地起身想冷却一下这种氛围。
他起身去倒咖啡,忽然意识到有点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