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江水深处，宛如有团红日在水底浮沉，时而被微微在动荡的水波弄成椭圆形，照得水面像红玛瑙一样晶莹闪亮，折射出千万道细碎的红光。
“那是……？”
他灵神迅速向下掠去，便观察到一簇赤红火焰宛如流淌汇聚的岩浆，在江底深坑中浮沉，高温甚至将江水灼烧出烟气，迅速鼓成一连片的水泡，沸腾扩散。
赤红火焰中躺着的，赫然是楚歌已然退出了渊魔化身状态后的身影，气息也变弱了很多，身上威武战袍已有多处崩裂，显得很狼狈。
除了楚歌的身影之外，再无魔灵尊李天山的身影。
仿佛李天山已被打得连尸体渣滓都不剩。
公冶征泰有些瞠目结舌。
他宁愿更相信魔灵尊李天山是逃了。
那可是将他都击伤的意气风发的原始魔宗宗主。
灵神境圆满的魔道巨擘。
“楚老……楚兄弟。”
他下意识传去灵神沟通，话出口便意识到不妥，立即将老弟改为兄弟。
“你现在怎么样？”
“还……还好，死不了……”
楚歌仰躺在沸腾的江水中，灵神发出微弱回应。
这一动用灵神，他又感到头脑刺痛。
立即停止灵神交流。
此时，他正处于朱雀战体的状态。
从四象圣体退出进入朱雀战体的状态后，他便似顿时从寒冷冬天置身在温暖的温泉中。
方才遭受第二波恐怖魔性意志冲击后大脑都如要爆开的痛苦，大幅缓解了许多。
非但如此，手臂血肉模糊的伤口也迅速恢复，伤口肉芽纠缠一起，快速愈合结痂。
朱雀战体的超强恢复力，果然也不是盖的。
但同时，他已察觉到四象圣袍的灵性急剧衰落，衣袍表面都裂开了，神兵不堪重负出现了破损。
这是极其凶险的一战。
方才就在他将受损后抵抗力大幅减弱的原始魔枪送入龙钟之时，又有第二股原始魔主的意志力量，从残余的魔气中凝聚爆发。
这第二波攻势，直接将他浑身四象圣力击溃，又将他从四象圣体的状态中强行打出，神兵受创，他的灵神更遭重创。
若非他本就是处于渊魔化身的魔化状态，更有可能被原始魔主的魔性侵蚀同化。
所幸最终原始魔枪被强行控制，送入了龙钟之内，杜绝了原始魔主的意志发出第三波攻势的可能。
若再来一次，他别说为敌人送终了，可能自己都要先躲进龙钟里。
“原始魔宗宗主……不愧是十二魔宗之首，手中的魔兵竟都能直接引来原始魔主的意志关注袭击敌人……真是恐怖。”
楚歌心有余悸，这种老牌魔道巨擘的底牌，堪称王炸。
原始魔主可是除了冯今宵之外的上古最强者之一。
此等存在的意志袭击，哪怕是隔着不知多远，借助媒介袭击，也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极神境的强者可能都要恐惧。
现在让他暂时安心的是，原本猛烈晃动的吉祥如意挂千，而今已平静下来，没有丝毫动弹的迹象。
这代表至少目前，他是还算安全的。
“哗——”
公冶征泰的身影从上方水波中掠下来，察觉到四周愈发滚烫沸腾的江水，神色惊异。
“公冶门主，你先去助其他人吧，我没事，先躺会儿恢复片刻。”
楚歌打起精神传出灵神提醒。
朱雀战体的状态，他也无法维持多久了，以防四象圣袍支撑不住崩溃损毁。
待稍稍恢复后，他便要停止借助神兵的力量疗伤……
…
…
第294章 天地教母，意外的心动
序州，揽月城外的一座冰湖湖畔。
硕大的石块耸立在湖畔坡地，石上的青苔堆积着厚雪，一道壮硕人影坐于风雪之中，独钓寒江雪。
却见下方湖面板结着一层坚冰，像镜子一样明亮，凝着千姿百态的冰花，将鱼钩也凝在了冰层之下，还哪有鱼儿前来上钩。
此人钓的并非湖底之鱼，却是序州霸主季家这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