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坐在画架前,右手拿着画笔,左手托着调色板。持笔的手正在面前的画纸上作画。
一只浑身漆黑,头部簇拥着无数向日葵的猫咪,渐渐呈现。
我停下手,等待着什么。
视线被黑色的颜料填满,周围的一切都在阒静中溶解。
恍惚间,我看见组成猫咪头部的向日葵晃动几下,构成它身体的黑色颜料也跟着扭动。
环境开始扭曲,所有的色彩都混合在一起,像有人拿着还没清理干净的画笔在搅动颜料盒。
佩因特:我超!谁啊你!他妈的敢用脏画笔动我颜料盒!!???
猛地睁开的黑色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锋芒,正在叫醒佩因特的男生“哥谭市民雷达”警铃大作,反射性地后跳一步,被绊倒,摔在邻座上。
“你这是做噩梦了吗?我还以为你要经历最糟糕的一天变异了。”
男生就着四仰八叉的姿势,颤颤巍巍问。
“这不好笑...”
佩因特抹了把脸,将耷拉在眼前的发丝拨开。
“我梦到有人用脏画笔搅我的颜料盒。”
“噢,可怜的佩因特,这绝对能在‘最糟糕’的事里排上号。”
“只是对美术生来说。”对跌倒的同学伸出手,将人拉起。
佩因特双脚踩在纽约的石头路上,呼吸几口纽约9月微凉的空气之后,混沌的大脑终于清爽了不少。
纽约,科技,这两个关键词放在一起只会让人联想到“史塔克工业”。
透过薄薄的云雾能够看见“a”字标志。不规则的外型让这栋直耸入云的大厦看起来像个窈窕淑女,她静静地矗立在这钢筋铁骨构筑起的纽约中。
佩因特昂起头,顶着阳光注视大厦一会儿。
“嗯...我果然还是更喜欢韦恩塔的风格。”
话刚嘀咕完,就感觉到有一个道带着极其强烈感情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佩因特不打算理会,他知道在纽约人在“地标”认同感上,其实和哥谭人的排外一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己在史塔克大楼下说这种话,纽约人可听不得这个。
过完嘴瘾就该跑路了,在朋友的招呼下,佩因特迈着急速小碎步离开自己惹出的是非之地。
展厅里大大小小的玻璃展柜中,陈列着史塔克工业从创建初期至今开发的科技产品。越往深走,渐渐地多出了金红色的机甲。
从最初陈旧的,残破的,布满伤疤的初代,到现在精致与科技并存的钢铁军团。
无一不在向世人宣告托尼史塔克是个天才。
佩因特背着手,像个进来蹭空调的退休老大爷,从每一个展品前匀速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