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我礼貌地叫住他:“稍等,你忘了这个。”
我用水果刀贴着他防弹衣覆盖不到的下摆,捅进他的腹部。
刀很钝,我必须非常用力。
“你还是穿红色好看。”我心平气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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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佳刚离开,太宰出现了,像猫一样灵活地绕开从费佳西服上没承接住的血液,一副很嫌弃的样子:“这可是进口的波斯地毯。”
我实在提不起精神,看了他一眼:“你从来没有‘不小心’把可乐泼在上面过?”
太宰像猫一样吐舌头。
“别装可爱了,”我说,“你是来逮捕我的吗?”
“那是警察该做的事,我只是一个肮脏的黑手党。然而即便是黑手党,也是懂得如何正确地爱一个人的,”他好像在阴阳怪气,“您这不还是心软了吗,心脏哪会在那个位置呢。大不了您拧一下呢?”
我颇为稀奇:“你跟他有私人恩怨吗?”
太宰治不置可否地笑了,换作一幅严肃的表情:“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肆?”
“港-黑最强的人,引以为傲的重力使要来了。中原中也得到的命令是绝对镇压,我知道你们曾经在祭拜故人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如果给他机会和你交谈,想必你们一定会成为有好感的朋友,甚至更近一步的关系也说不定。但这种场合下,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把你们的相遇误会成刻意设计的也说不定。接着,他会愤怒到爆炸。我是说,真的爆炸。”
我于是想起了落地横滨的那个雨天。
“我想起来了,他确实是个好人,”我说,“给我留了一把伞,钱包和风衣。”
太宰治没坐稳,从旋转高脚椅滑下去,大喊屁股痛。我无奈地朝他伸出一只手:“怎么两次你都在偷听,这次也是。”
他貌似害羞地被我拉起来:“我也不想两次都见到你的眼泪,最可恶的是甚至不是我把你弄哭的。”
这话根本不能细想。
太宰不甘心地补充:“你知道风衣和绷带是我留给你的,不是中也,对不对?”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今天晚上几乎洒了一整瓶双氧水,不就是为了提醒我想起来吗?”我说,“我会记得的,我总是记得。中原君给我留了一把伞,可能之后他就忘了。那么你呢,你想要什么作为回报,还是你要把风衣要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