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冰冷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颈侧,在?又一次习惯性的动作摸了个空后、千野幸的指节微顿,随后很?快就将指尖的落点转移到?了颈侧的暗红色碎宝石上。
感受着指腹处传来的棱角分明的坚硬触感,千野幸轻笑了一声:“我是在?夸赞你呀,一丸小姐——怯懦的绵羊为了替早夭的爱子复仇,决意杀死强壮而残忍的黑熊、以血来祭奠爱子的亡魂什么的……这该是一出多么可歌可泣、令人叹惋的优秀演出啊~”
一阵短暂的沉默。
片刻之后,无言多时的一丸里?绘忽然猛地?抬起了头。
——她那双原本如小鹿一般清澈纯净的眸子里?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狰狞红血丝。
“——演出?”
苍白如纸的女人几乎有些神经质地?开始喃喃自语了起来。
“哈……你说这是演出……你居然说这是那些夸张又可笑的、像是什么脑筋不正?常的人才会做出来的行为艺术?”
“嗯嗯~”
千野幸笑吟吟地?点了一下头:“当然,你不觉得这出剧目实在?是极具冲突性和喜剧感吗,一丸小姐?”
一丸里?绘:“……”
一丸里?绘:“…………”
微微有些发灰的瞳孔僵硬轮动,一丸里?绘就像是一具刚刚适应拥有肉/身滋味的恐怖木偶一样,一格一格缓慢地?转动着眼珠。
片刻过后。
一双盛满怨恨与刻毒视线的眼眸,直勾勾地?对上了千野幸的眼睛。
“你说——”
一丸里?绘面色古怪地?裂开唇角:“你刚才说……我这悲惨而痛苦的人生,是一处可笑的戏剧表演?”
她凝视着千野幸微笑的面容,眼底似乎有什么浓稠而黏腻的腥臭淤泥正?在?飞速往外翻涌。
“——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在?那一样的平静表层之下,似乎有嘶吼着、咆哮着的惊涛骇浪正?在?缓缓汇集。
“你只不过是和我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你又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对我的人生做出那样无礼而可笑的定义?”
千野幸歪了一下头,似乎有些疑惑:“可笑吗?我不觉得哎。”
青紫色的狭长凤眸毫不相让地?迎上了那双恶毒的眼睛,千野幸笑意未减:“或者——今天你觉得我说的不对,那你觉得,送给了‘阿雅’一只布偶黑熊的绵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