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捋了捋柔软温暖的新围巾,矢目久司又看向同样一脸不情愿,并且对着?潘诺虎视眈眈的黑方:“好好练,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黑方。”
“是,主人!”
把两个部下介绍认识完毕,矢目久司满意地看着?两人气势汹汹走上道场的背影,理了下有些跑偏的围巾,缓步踱出了训练基地。
……家里的颜料快要用完了,这个时间不算太晚,商业街应该还有店没有关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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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室里,降谷零席地而坐,苦大仇深地瞪着?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形同虚设的被封上的窗户,只觉得对时间的感知已经模糊到了极点。
他?知道禁闭室里统一装设了监视摄影机,为此,他?甚至不能够打开光幕消磨时间。
一开始,他?还能数着?心跳,勉强计算着?自己进入禁闭室的时间。但到了后面,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数着?数着?,就再也算不明白今夕何夕了。
空洞。
寂静。
黑暗。
这三者单拎一个出来,都足够能压垮一个人的意志,更遑论?此刻三者一起?上。
……他?都已经这样了,也不知道隔壁的hiro现在状态如?何。
降谷零的神?情有些恍惚。
说起?来,在川崎这期任务结束之后、冰酒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有跟自家幼驯染谈过?一次。
他?没有去问?hiro为什么?会选择接受卧底任务。
那没有意义。
他?们?只是挤在诸伏景光那个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充满了生活情调的安全屋里,在确认过?周围没有任何监听设备后,一点一点地,在一片漆黑中,向对方娓娓叙述自分别至今的时光里,彼此经历过?什么?。
降谷零曾经以为自己无坚不摧,他?想,为了留住正义,没有什么?是他?不能付出的。
但。
不是这样的。
很多时候,事与?愿违,总不只是说说而已。
——第一次手上沾染鲜血的时候,自己在想些什么?呢?
第一次在贝尔摩德的逼视下,对着?满脸惊慌、无助掩唇哭泣的路人扣下扳机的时候,自己脸上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第一次,从尚且温热的尸体?上,取走自己所需要的情报时,捏着?那张被鲜血浸透的纸条,自己又对那个连代号都没有的临时搭档说了些什么?呢?
降谷零不记得了。
在接受了巨大的精神?冲击后,有的人会连做很久的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