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经典的求婚姿势。
也是个表达忠诚的姿势。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糟糕透顶。
还没等我站起来,面色苍白的少年体力不支般地向前摔去,刚好摔进了我的怀里。
于是如他所愿般的,我抱住了他。
“樱溪酱。”他闷闷不乐的声音让我一时半会无法判断和幻象里的是不是同一个声音。
看来只有让他把那句话再说一遍才能作出判断。
“坂口君,麻烦你送我和费佳回家。”
“樱溪小姐。”坂口安吾张了张嘴,他似乎本能地察觉到了少年的危险。
“没关系的,安吾。”我朝他投去了肯定的目光,“反正我家里也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
*
一语成谶,带回费佳的当晚,家里就炸了。
我本想让费佳不发出声音,偷偷养在院子里,他却鸠占鹊巢,直接占领了条野的主卧。
条野虽然是个盲人,但并不傻,房间里出现了陌生人的脚步声,还喝了我给他准备的咖啡,种种迹象都令他十分火大。
我企图用“养了只猫”的话术骗他,并将提前下载的猫叫声放给他听,他却不像先前听我假装做饭时那么容易糊弄了。
“樱溪小姐,你可能不知道瞎子的嗅觉和听觉都是最灵的。”条野在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一脚踢翻了我准备坐的椅子,“我脚滑了,你就站着听吧。”
“……好。”要不是因为理亏,我已经在揍他了。
“葡萄君的事,点外卖的事,还有拿着我给你的水果,投喂窗外的野男人的事——”
条野每说一条,我就一阵心虚。
……他全都知道。
“以上这些,我都可以不予计较,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继续欺骗我。”
“对不起,条野君。”以往的经验告诉我,只要低头认错,就会有好结果。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
“樱溪小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我退租,你退还全部的费用,并且加上合同里的精神损失费。”条野挥了挥手里的纸,那是他入住当天让我签的合同,“因为你的那些行为严重影响我休息了。”
我记得精神损失费是一千万……
他是真敢开,我也是真敢写。
“我选第二条路。”我也只能选第二条路了。
闻言,条野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
“樱溪小姐,你是个聪明人。”
“不,”我无奈地摇头,“我是个穷人。”
他脚尖一勾,勾住了刚才被他踢翻的椅子,重新让它立正。
“请坐。”
我很听话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