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缓缓松开他抓住黑磨的手。
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很快,实际上却像慢镜头回放,冻僵的小动物一样,肢体不能自主控制。
然后弥生看到自己的手背上落下一滴水。
啪嗒啪嗒。
水滴像雨幕般落下。
他迟钝地发现,自己哭了。
对不起,我对复杂强烈的情绪总是很迟钝。弥生说:是我伤害到你了吗?
黑磨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刚刚那种柔软的感情再次填充他的身体,神明又变成了那个柔软温和的神明大人。
没有这种事,是我对自己应该是我对自己生气。
弥生哭笑不得:什么呀!
再强大的神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所以我对自己很生气,嫉妒可以和你在一起的其他所有一切。黑磨想伸手擦拭掉少年的眼泪,中途将袖子拉起,黑色的袍子吸收了泪水,留下浅浅的印子。这里其实是一个封印。
被关,起来了吗?弥生哭得有些口齿不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流泪,但就是停不下来。
不是,只是我留在这里,对谁都好,而且只有我可以长期在这里,只有这里需要我。
对以前的我来说,需要这个词,有很致命的魔力。反正呆在这里,或者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区别。
黑磨仔细地擦拭弥生的眼睛,一个个圆圆的水印,像要永远留在袍子上一样。
好可爱。
流泪的时候也好可爱。
是我的情绪感染了他吗?
还是被吓哭了呢?
但是现在,我有点想离开了。
因为我?
对。
可以离开吗?
黑磨在弥生看不见的角度抿了抿唇,理论上我想离开的话马上可以走,但
实际上不行,对吧?弥生接话道。
黑磨:很多人会因此受伤。
为了方便弥生理解,黑磨挖空心思,寻找更方便弥生理解的说法:就像、就像腌咸菜,咸菜已经放进了缸里,正在腌制,我就是压着咸菜缸的那块石头,如果我走了,空气就会进到缸里,所有的咸菜都废掉了。
像酿酒桶的酒塞吗?
弥生不知道怎么用缸腌咸菜,只听说过葡萄酒的酿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