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就是术式的代价吧,吸收的时候也必须将作为力量的负面情绪在体系里过一遍……所以,和玛利亚酱想象的不同。就算是不同的栖息地,不同的术式也不会影响咒灵球的味道。”
“毕竟它们的本质就是丑恶吧,就是我们对付的目标……不管哪一个,都只会是擦秽物的臭抹布味道。”
“……像是将那种丑恶咀嚼一次,在身体里运转,自身也变成它的一部分一样。”
所以讨厌,虽然不得不做,也会稍微将这个过程稍微拖延一下。
但他唯独留着结论没说,而一片黑暗中,玛利亚只感觉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不知道是想从自己身上观察到什么。
但她其实只有好奇而已:“所以……”玛利亚盯着手的方向。
“嗯?”
“被我吸收过的咒灵球就是变了色的臭抹布?彩色抹布?”
玛利亚得到的先是沉默。
然后才是叹气,如果看得到的话,可能会发现夏油杰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吧。
“……你好歹露出担心或是同情,或是为了我烦恼的表情啊,玛利亚酱。”
“我又不能解……不好吃的话,不喜欢吃也很正常啦,这是常吧。”金发笨蛋本人歪着脑袋,因为价值观不同,完全无法陷入和夏油杰同频的心绪。
她的重点无限偏斜:“不过,我是感觉两边交易好像有点不太平等的样子。”
虽然不懂,但她也察觉到了,那搞不好对于杰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秘密。
玛利亚陷入了烦恼,“要不然我也告诉杰一点别的、你好奇的事情吧?”这样才对他公平。
他却并不提问。
只是回答。
“我都说过了,玛利亚酱吸收走负面情绪的咒灵球不会有奇怪的味道……多半,留下的只会有术式本身的味道吧。”
……想要杰回答的时候他左右摇摆,想要交换的时候他又说个不停。
人类真是太难伺候了吧!?
玛利亚因费解而皱起了眉头,她拖长了声音:“所以啦!杰告诉我这点是要许愿吗?”
……比如其实愿望就是今后都想吃甜甜味道的咒灵球,但是因为太丢脸了所以不能告诉她之类的。
但漆黑那头的黑发男高却只是发出了轻轻的笑声:“才不是啦,玛利亚酱。”
答案令人费解。
“……告诉你、不……恐怕是告诉任何人的时候,我的愿望就已经实现了。”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谎,非常柔和。
“为什么?”
“玛利亚酱,那就假设我是这个愿望吧。”男高松开了她的手,因为在黑暗中无法对准……夏油杰只是把玛利亚的手带着放到了他自己的脸上,“能看到代价吗?”
玛利亚不太明白,只是照做了。
她当然有要修正夏油杰这种强度离谱的家伙身上的‘概率’和‘人生轨迹’,实现他的重要愿望,代价会大得离谱的自觉。
但和她的想象不太一样。
在感知里,除了一个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数字之外,还有一个非常简单的交换方案。
那甚至不需要使用玛利亚的力量来达成交换。
……只要放弃使用这份力量,不要再做术师,摆脱这个夏油杰的人生就可以了。
“是我自己选择的这份痛苦,玛利亚酱。”
不。
黑发男高换了一个说法。
“……我想,这个术式,这种厌恶的感觉才是我吧。”
要放弃当那个不停将巨石推上山的西西弗斯太简单了——毕竟人类是除了出生、死亡是确定之外,中间都任由自己填写的生物。
是他自己选择了这个过程。
那种如同陈词滥调一样的正道,有些可悲的想主义,只要能看到实现的可能,就能继续坚持下去的目标。
“其实,那种目标……只是我用来自我坚持的某种催眠的道具吧,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