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成本有限, 麻里和玛利亚现在纸上计算出了最优化的许愿路径——要用手头的这些钱, 在学校里熬到天亮的话,那愿望就需要非常明确、细致,将消耗压缩到最底才行。
而她们最后的决定正是如此做出的——
玛利亚将手头的七天多円摊平放在了桌上面。
麻里列举出了方案a。
“直接许愿我们一直到发薪日都平安无事?并且咒灵也不会因为找不到我们去校外寻找其他无辜的人群……”
“有必要在意无辜人群吗?踏进凶宅和事故现场的人就该自认倒霉才对。”玛利亚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在缺乏人性方面一直一骑绝尘。
而麻里当然察觉了,这个电视大龄儿童只是不知道从哪里看来了帅气的台词而已。
“该救的时候当然要救,玛利亚。”
“诶, 我又没说不干,稍微嘲笑一下作为代价也可以吧。”
知道这个毫无紧张感的家伙脑袋里吐不出什么象牙,麻里姐无视了玛利亚的暴论, 直指结果。
“总之, 能做到吗?”
金发钱箱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那样的话, 一天的保护费就得这个数。”金发双马尾沉思片刻比了十万的手势。
——所以麻里转向了方案二。
“这样的话,让我们的气味泄露出去, 引导咒灵在旧校舍里打转……”女性前辈思索片刻, “然后, 以这个为基准,只许愿今晚一整晚, 它都恰到好处刚好抓不住我们呢?”
黑心商店老板(且没有定价权),玛利亚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
“一万吧,钱钱们看上去都要萎靡了,总感觉是勉强一试的感觉呢。”
就先不谈‘钱钱们’是什么诡异的称呼,玛利亚眼睛里那些纸钞到底在开着什么圆桌会议。
……不够啊。
两个打工仔隔着一张桌子坐在折叠椅上,忍不住同步双手抱胸,后仰身体靠向椅背,都诶了一声。
麻里姐皱着眉头:“就不能* 只在咒灵靠近的时候才手动启动吗,比如,要被它抓到的时候这个愿望才手动兑现一下的、那一瞬间给一个逃生机会然后靠自己跑路……”
虽然没说。
但作为‘回来’之后,就一直靠灰兼给自己挣医疗费用的经验者——麻里对于逃命非常有自信。
玛利亚倒是诶了一声。
能行。
首先用自身气味吸引咒灵只在校舍打转,然后一旦被抓到,就临时兑现一次,从那个节点再让金钱开始燃烧。
玛利亚参考了一下钞票们的意见:“这样的话,我们三个人熬过今晚都可以了呢……”
这就是两人在这里卖力叠纸蜡烛的源头。
而顺便一提。
这里的‘三个人’,指的是休息室内的玛利亚、麻里,和角落里被绑过来的长沼——
这位委托人此刻正被塑料绳像个御节粽子一样绑着,嘴里还塞着抹布,就这样维持灵魂飞走的状态,放置在休息室角落。
而他这么放置当然是有原因的。
第一。
不绑起来的话人会跑。
看到玛利亚振振有词地说出这种胡话的时候,麻里的视线微妙地放空了一瞬。
第二。
她们白天的时候需要有个人去触发机关,无辜的学生当然不行,两个打工仔自己也不想进一步和这个咒灵加深缘分了……
所以,有什么比长沼更好的对象呢。
总之,敲板砖的是玛利亚。
推推车把他倒进盥洗室的人是麻里。
两个人只听到长沼被吓得半死的声音,等玛利亚感觉没有咒灵的时候再进去,他已经昏迷过去了。
第三。
主要是因为长沼很讨厌。
当然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玛利亚需要有人发薪。
玛利亚抱着膝盖蹲在长沼面前,低头看着中年人像是鲤鱼王看到恶魔一样拼命挣-扎:“毕竟,要是我们熬过今晚,但是长沼先生却找不到了,或是在外面、因为风吹草动生病或是车祸死掉的话,我们不就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