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奔出去的那一刻,整个人的气质从温和转向恣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唐栗自己是初学者,有马场的师傅教骑术就足够了,不想兰波老师牺牲自己难得开心的时间来教自己骑马。
他觉得自己是为了兰波老师好,为两个人好,他不用占用兰波老师难得的时间,兰波老师也不用费心教一个骑术初学者,这样大家都能玩得很开心。
他这样想,不代表兰波老师也这样想。
比起自己一个人,他更想陪伴在心爱的淑女身边。他可以不去享受骏马奔驰的迅捷快意,如同最谦卑的仆从,为她牵马。
与每时每刻不无不同地陪在她的身边,一如既往地亲近。
若是能与其同乘,将对方揽进怀里就更好了。
如同填满一整个空掉的心脏。
“(汉语)可是没有好友陪伴,我就是骑马跑遍了整座草原,也不会觉得很开心,只会觉得孤单。”
这不是一句谎言。
但那份恰到好处的失落,让这句话更有可信度,也让唐栗心生些许懊恼,没有考虑到兰波老师的这份心情。
不疑有他,也让唐栗忽视了兰波老师突然转换语种的小心思。
汉语、法语和日语,是唐栗和兰波都会的语种,在这种环境下,只有说汉语,才能让在场的三个人都能听懂。
这句话,是特意说给唯一听不懂法语和日语的马场师傅听的。
蒙古汉子粗犷豪爽不拘小节,可不代表没有眼色。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还能是什么意思。
一男一女,不是同一个国家,样貌没有丝毫相似,举止亲密地到一个陌生国家旅行,怎么看都像是非一般的’友情‘。
还有那眼神,怎么一开始就没看出来呢。
马场师傅通过脑补,自觉看透了真相,想要给小情侣,尤其是那位虽然瘦了点,但骑术精湛漂亮的老外小伙创造机会。
唐栗:“那我……”
话还没说完,马场师傅快步走到一边,从裤子一侧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嗓门很大地接起电话,他的站位挺巧妙的,让人看不见他的手机是黑屏,还是通话中。
“喂?”
“啊,行行行。”
“好好,行,知道了,马上过去。”
马场师傅挂断手机走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场长那边有事儿,让我赶紧过去,实在不好意思,咱这课时费,我只半个小时的,客人看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