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回答,他就又凑了上来,贴在我的嘴上。
沢田纲吉紧张地闭着眼,不敢看我,耳朵通红,干燥的嘴唇贴着我的,我们两个人的嘴唇就像小孩手里的洋娃娃一样被强行按在一起,位置都是歪的,唇峰对着我的嘴角。
我想说:你好像亲错了,要不要睁开眼睛对准了先。
刚刚张嘴,他的手突然按住我的头,力道不大但难以挣脱,手指摩挲着我的耳廓和脸颊,将我按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的变动时,温热的舌尖舔到我的唇边。
他在舔我吗?
我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脊椎骨到头顶都触电一般。
但还没完。
他微微睁开眼,像盯上猎物的野兽一样聚焦了金瞳,只是离开了一点,他又马上恋恋不舍地靠近,这次对准了位置,当他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舌尖又舔上我,但这次更加深入,不再是浅尝辄止。
我们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可能用这个词不是很合适,因为我完全呆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感到他的手指、他沉重的呼吸、发抖的鼻翼在入侵我的意识。
我对亲吻的所有认识,就是之前看到的僵硬男女,还有柏林墙上的勃列日涅夫三重吻和黑手党的死亡之吻,他们是友谊的见证、死亡的宣判。
而他给予我的,明显和这样深情壮烈的情感都不一样。
我好像在被吞掉。
“……等、等下。”
我艰难地发出声音,他没听见,还是沉浸在这个亲吻里,纠缠着我,我的脑子在他的动作下逐渐变得迷迷糊糊想融化了一样,但感官却更加敏感。
他的动作不野蛮,但也和温柔搭不上边,察觉到我想要挣脱的意图后,原本摸着我的耳朵的手转移到腰上,按着我让我几乎坐在他身上。
“……停、停一下。”
“最后一下。”
他终于听到了,但还是没有离开,抱着我的腰亲吻,下牙齿轻咬我,舌尖舔过我的上颚,我瞪大眼睛。
他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
我一脚踹开了他。
“啊啊啊?!”
他被踹翻到地上,我捂着嘴,眼睛和脸颊通红:“都叫你等一下了!”
我逃走了。
*
骗子。
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舔舐、轻咬……
不是生硬地碰在一起。不是洋娃娃那样,也不是黑手党的死亡之吻。
……这、这种行为!绝对要结后才可以做吧!
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做呢!
他之前都在对我做什么啊!这个不知廉耻的黑手党!
*
我还抱住头蹲在地上,此时门被敲击,不用问都知道是谁。
敲门声很克制,没有催我,但一直持续。
心烦意乱的我开了一个微小的门缝,从其中露出我的眼睛,警惕地看向外界。
看我开门后,沢田慌乱地说:
“对不起,胡桃,我得意忘形了!”
他哭丧着脸:“第一次你说‘停一下’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听到,我再也不会这样了!请原谅我!”
我不算是生气,只是刺激太大了一时间接受不了。
现在看到他的脸,我都会回想起他在我耳边的呼气,那些黏稠的声音,掐着我腰时的力度……
太害羞了,我扭头,打算关门。
用手抵住门框,沢田阻止我:
“不要走啊胡桃,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