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听南额上有个大黑洞,不断往外淌着鲜红的血。
她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的眸子,再也不会带着温柔和宠溺地看着自己了。
她那宛若樱花般的柔软唇瓣,再也不会印在自己的额上,再也不会在自己耳边呢喃低语,说那些黏腻的情话,说那些对未来的期许。
左止元的肩膀骤然颤抖起来。
“小元!”左修才低喝一声,宛若黄钟大吕。
他走到了左止元身后,用力按了按她的肩膀,声音低沉,“你要相信饶听南,她那么聪明,她一定会努力和绑匪周旋,和褚凡君周旋,直到我们找到她,救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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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觉得,左董真的挺有先见之明的,反绑架课程非常值得一学,”饶听南声音懒散,努力在车后座寻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缓解充血麻木手臂的酸疼,“这还是在香江呢,要是以后去了国外,那些是军政府掌权国家天天政变,没事就绑几个,这要是没点防身术该怎么办?”
“就比如吧,假如你今天接到的任务是绑左止元,那你肯定搞不定,说不定还得栽。”
“对了,上次我和左止元聊起你,她说你应该是个练家子,甚至以前有过在部队里的经历,怎么想起干这行了呢?在我们国家干这行可是高危中的高危职业,你说有你这身手退役后去当个保镖不是很香吗?”
车狠狠一个大拐弯,刚找到一个还算舒服角落的饶听南又被狠狠掼到了另一边。
“嘶……”饶听南吐槽,“您是故意的吧。”
男人终于开口,带着浓浓的暴躁和无奈,“饶助理,您是真的不怕我杀了你。”
绑架的活,他不是第一次干,以前在国外也干过,在香江也搞过几票。
但是这么嚣张这么安逸甚至还和绑匪聊天的人质,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当然不会杀我,”饶听南叹口气,一点点努力挪回之前那个舒服角落,“褚凡君是要亲手杀了我的,你要是敢杀了我,钱不就拿不到了吗?”
“唉,我也快要死了,找个人聊天都找不到,很难过的。”
“你知道你要死了。”男人以冷酷的陈述句重复,从后视镜里看着懒散又悠哉的女人。
要不是她被捆得严严实实,他甚至以为这人是出来郊游的。
“是啊,我知道,”饶听南笑笑,“但是……我不是很怕死吧。”
“我很多次想过该如何死亡,我曾经甚至有过在五十岁生日自杀的打算,研究过很多炫酷的自杀方法,比如蹦极的时候不带安全绳;一个人驾驶着小游艇孤独地航向大海,然后服用安眠药死在海里;再比如去玩滑翔翼,飞到最高点突然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