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稍等,马上来。”
***
三个小时前。
覃从北从梧桐云舍出来,还不到12点。
“真是的,有老婆了不起啊,才喝了几圈,都要走,欺负我一个孤家寡人!”
操蛋!他朝着地面骂了一声。
没人搭理他。
周围只有风声。
梧桐云舍风景好,也偏远,晚上树影重重,一点人烟都没有。
覃从北找了个台阶坐下来,苍老浑黄的眼珠盯着地面上摇曳的树影。
“媳妇……我委屈啊……”
“你能不能来跟我说说话……你就是来鬼嚎一声也行……”
“就不要……都不搭理我……”
覃从北擦了下自己的眼睛,两手捅进口袋里,“要不是为了小川,我能这么拼命吗……”
“你说,我做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辛辛苦苦了一辈子,临了,不得善终,名声也守不住。”
“小川也没养好,韩国待了几年,待出个精神分裂来,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怎么就活成了这副德行……”
“都怪你!”覃从北恨恨地盯着地上的树影,想从里面看个人影出来,“这么早就走了,烂摊子全都扔给我!”
“我要不在,田姐,谁给她撑腰啊,她家里那几个败家子,还不活活吃了她。”
“你说我怎么办,媳妇,你倒是说句话啊,我清明春节都给你烧了这么多纸钱,万圣节中元节我都烧,纸扎的别墅,钻石,豪车,我什么时候少过你了,你倒好,陪我说句话都不乐意。”
“就你嘴金贵!”
覃从北安静,骂了这么久,该沉不住气了吧……
讲个字,就讲一个字,晚音,你就学声狗叫都他妈的行。
覃从北满怀期待地等着。
汪!汪!
远处真传来了狗叫。
覃从北兴奋地跳起来,“媳妇,你真好,呜呜,还是你心疼我……”
汪!汪!
白狗跑到了覃从北面前,围着他的腿打转。
真的是狗……不是晚音。
覃从北瞬间脸就耷拉下来,“滚一边去,死狗。”
“佘晚音,你听好了,老子下去就跟你离婚!”
他义愤填膺地去找他的车子。
车子旁边坐着个黑影。
是个年轻男人。
“谁啊?不要坐这,我要走了,小心撞着你。”
黑影站起身,黑色的兜帽卫衣,戴着厚实的口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