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相当大的阵仗了。
只因沈淮山聚集起来的人都是些不安分分子,并不是普通的闲散人员,这些人赌得大不说,还带有反革命性质。
总的来说,就是五黑分子。
在这种时候算是撞去了枪口上。
牛栏村,村尾的土坯房中。
沈淮山上午十点多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来,昨晚通宵赌了一夜,到现在还有点头晕。
他从床上坐起来点了根烟,看了眼床头放着的几根金条,咂了咂嘴。
屋内的环境并不好,潮湿的霉味混合着烟味。
沈淮山今年快五十了,一米八的身高在这个时代算高,就是整个人都很干瘦,五官也算是端正,但脸上无肉,眼睛是白多黑眼珠很小,眉毛前半段是剑眉,后半段则是散开的扫把眉。
显得整个人有些凶相。
他示意躺在沙发上的人:“二狗,醒醒,你去瞧瞧他们起来没有,再去组个局,今天白天来一场,晚上就不来了,我得回去准备去港城。”
这次出来他特意带了好些黄金,就是准备玩个尽兴的。
二狗被喊醒后,立即笑着应了声,颠颠儿的就跑了出去。
他是牛栏村的村民,这个房子也是他的,他作为牛栏村仅有的闲散人员,日子倒是过得比那些兢兢业业种地的村民要好。
就因为他认识好几个‘大哥’,他给这些大哥提供场子,每次大哥输赢都会从指头缝里给他流点吃喝出来。
他没多久都能去城里买房落户,别提多神气了。
二狗去隔壁两个房间看了看,又问了下那几个大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开始收拾昨天乱七八糟的房间了。
他把房间规整了下,牌九、骰子和押宝分别放去三张桌子上,又把地给扫了扫,这才去把几个大哥给请出来。
这次玩的人一共有七人,其中带头的就是沈淮山,这些都是老赌民了,祖上都是有家底的,不然也经不起这么赌。
不过这七个人里,有三四个已经快赌不起了,尤其是沈淮山这次还玩得很大,一场下来输个成百上千都是常事。
不过他们听沈淮山说,上头会越来越紧,很快就玩不成了,一想到玩不成了,他们都忍不住勒紧裤腰带继续赌上两把,现在不赌以后没准就没机会了。
这坑死人的世道真是没人性,对于上头的那些规定他们也愤恨不已,常常一边赌一边叫骂,有骂人的,还有不要命骂上头的。
一喝点酒就上头得很,可谓是混不吝极了。
半个小时后,七人又坐到桌前,开始热热闹闹的赌了起来,笑闹声嘈杂声很大。
二狗给他们每人下了碗面条,又拿了三瓶烧刀子和花生米过来,把东西都放好后,他照例退了出去,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开始望风。
时不时屋内的赌博声和叫骂声会传出来,但这里是村尾,后面又没有菜地,每天路过的人很少。
就算是有人路过,他跑进去打声招呼,等人过了就又能继续。
他都打算过段时间找人来挖个地窖,在地窖里随便怎么吵闹声音都很难传出去。
二狗百无聊赖的看着空荡荡的泥路,这个时候是最无聊的,但为了安全他又不得不守着。
他在门口守了半个来小时,觉得实在没事儿干,就进屋拿了些花生米和白酒出来,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喝点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