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灵秀(1 / 2)

从太子描述病史开始,比如“近两个月来手指出现阵发性剧烈疼痛,接触冷水也会诱发疼痛”。

再到用棉签进行触痛点测试,最后用简易止血带做加压试验。

至此,疾病答案几乎完全确定——甲下血管球瘤。

这是非常典型的一种疾病,但问题在于,别说是在六百年前的明朝,就算是放到现在,对这种疾病的认识依然非常有限……

原因无他,这是一种少见病、罕见病,甚至很多普通基层医生,可能整个职业生涯都未必能遇到一例。

医疗领域不仅有专科细分,还存在经验性诊疗的局限——若此前从没接触过这种病例,自然无从认知,更别说诊断。

诊断非常明确,病例症状也极其典型,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了解这种疾病。

古代医生缺乏对这个疾病的认知,这正是朱标两个月来被反复误诊的根本原因。

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这种病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初出茅庐的规培生,带教老师将这种疾病总结成诊断公式,要他深深刻在脑袋里:

(手指/脚趾甲)间歇性剧痛+压痛+冷刺激痛三联征=甲下血管球瘤。

为了更精准诊断并判断病变血管球瘤的大小、数量及形态,吴桐需要对软组织肿物进行彩超,从而验证判断。

“我需要彩超,要快。”

【您已成功兑换五分钟超声检测,现已将此功能发放至您的眼部及视神经,成像质量为最高画质,剩余生命-10h,祝您使用顺利。】

下一秒,吴桐只觉眼前炫光闪过,直刺得他用力挤上了眼睛。

待他再睁开眼睛时,眼底正泛起幽蓝流光。

朱标的拇指在他的视野中骤然透明——甲床与指骨间,嵌着颗绿豆大小的晦暗肿物。

周围无数细如蛛丝的血管正随脉搏涌动,一下一下规律鼓胀着。这团畸形瘤球就栖生在血管间,宛如活物般,随着每一次搏动都挤压着末梢神经。

这个病是可以简单理解为:在指甲缝那么极度细小的空间里,硬生生塞进去一颗绿豆!

单是想想,就让人不免感到一阵牙酸——这简直比直接拔掉指甲还要疼痛百倍!

“殿下甲下生有血瘕。”吴桐拿出自己的手术包:“此乃邪气聚结,需拔甲祛之。”

说着,他虚空点了点朱标甲根月牙处:“微臣需要拔除甲片,从此处下刀切开血肉,邪毒自现。”

吴桐这话说得轻飘飘,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不知道十指连心的道理!就吴桐说的这般治法,就算放在诏狱也不遑多让。

吕氏勃然大怒,她一把打翻茶盏,指着吴桐厉声喝斥起来:“放肆!太子爷万金之躯,岂容你这等邪门歪道染指!”

说罢,她俯身贴近朱标,面色流露出不舍神情,柔声道:“剜甲断骨岂是儿戏,太医院有的是灵药……”

“吴院判。”这时,一旁观察许久的朱雄英开口了,他目光一沉,低声问道:“你方才提及标本问题,那我且问你,这般治法,可否能够治本?”

“回殿下。”吴桐躬身道:“当然可以。”

听罢此言,朱雄英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去,对着父亲深深一拜。

“请父亲赐教儿臣一场棋局!”他铿锵说道。

朱标闻言笑出了声,他眼含笑意地看着小大人儿般的儿子,侧头对吴桐笑道:“先生且看,这孩子是想让我效仿关云长,您效仿华佗,来一场刮骨疗毒哩。”

“儿臣确有此意。”朱雄英答得坦率豁亮。

他抬起头,眸光中闪烁着少年独有的锐气:“但寻常棋局配不上今日场面,特此儿臣请求,请父亲赐教一局盲棋!”

盲棋,顾名思义。

将棋盘背置于身后,持棋双方目不观棋,胸含经纬,牢牢记住棋盘上的每颗落子,而后虚空指点,落子博弈,对棋手要求极高。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朱标顿时来了兴致,他挥挥手,对外面的宫人笑着喊道:“你们都听见小殿下的话了!快快抬盲棋棋枰进来!”

外面的宫人立时闻声而动,不多时,一坐如同屏风般高大的棋枰就被抬进了殿中。

朱标和朱雄英端坐在两张大椅上,宫人们七手八脚,把巨大的棋枰在二人身后高高立起。

这样一来,殿中除却博弈的父子二人,所有人都能看到棋盘上的局势。

殿中静得仿似冰凝,所有人都在屏息凝视,盯着高大棋枰下坐着的三人。

黑白双方先是在四角星位摆子,白棋作为“阳”的象征获得先行权。

两名宫人左右立于棋枰下,忙着摆子时,吴桐已经将局麻药推注进去。

“你持白。”朱标笑笑,看向儿子:“你先。”

“恭敬不如从命了!父亲!”

麻药起效很快,博弈也正式拉开帷幕。

“天元!”朱雄英率先开口,用一种罕见的强硬手段劈入棋局,吴桐的手术刀也恰在此刻,刺入指甲边缘。

啪,一枚白子落进棋盘中央。

即便有术前麻醉,朱标依然疼得闷哼一声,他笑着抬起头,说道:“我儿棋势威风得很啊。”

“星位,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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