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肉强听得心脏狂跳,他凑到副官耳边,用蚊子般的声音问:“他……他是不是说,只要跟他们干,就有肉吃,还能放年假?”
“听起来很美。”
夏秋蝉站起身,骸骨王座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钢板鈤氚爱道观子面前。
他比对方高出一个头,低头俯视着那张蓝色的脸。
“先进的科技,高效的管理,公平的分配与完善的民生福祉……这些,我们自己也要搞。”夏秋蝉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压迫力,“但,我为什么要加入你们?”
“因为只有上上善道,才是宇宙间最崇高、最正确的终极真理!”钢板鈤氚爱道观子自信地回答。
“真理?”夏秋蝉笑了,他伸出电子笔,在对方面前轻轻晃了晃,“那你告诉我,这个所谓的更伟大的福祉,由谁来定义?”
钢板鈤氚爱道观子一愣:“当然是由我们以太阶级的贤者……”
“由你们?”夏秋蝉打断他,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也就是说,所谓的大共荣,本质上,是让所有人都按照你们那几个老不死的幽灵制定的标准去生活,去思考,去奋斗?”
他用笔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这不还是KPI考核吗?只不过,老板从我,换成了你们的以太先贤。”
“这……这是为了避免文明走上歧途!”
“我看,是为了方便你们的大他者收割吧。”夏秋蝉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他手中的电子笔不再转动,而是被他紧紧攥住,尖锐的一端对准了钛星人的喉咙,停在仅一厘米的距离。
“你们的上上善道,听起来像一个包装精美的金融旁氏骗局。先用高福利、高科技、人人平等集体主义这些概念画一个美好未来的大饼,然后告诉我们,想吃到这个饼,就得先把我们自己的思想、文化、乃至生死,全部交出去,成为你们生产生活资料上任人鱼肉的一环。”
“到时候,”夏秋蝉的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谁是坐享其成的股东,谁是加班到死的牛马,还需要我教你吗?”
无数声音高叫着:”努力能发家致富,农民,打工人不应该早财富自由了吗?
他收回电子笔,转身指向大殿外。那里,是混乱、肮脏,却又充满了野蛮生命力的涅槃巢都。
“我们的人民,或许贫穷,或许野蛮。但他们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思想和追求。他们可以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先帝而狂热赴死,也可以为了我的一句话而陷入自我怀疑。”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生产线上没有感情、没有BUG的原子化零件。”
“你所谓的上上善道,在我看来,”夏秋蝉转过头,目光如同手术刀,剖开对方最后一层伪装,“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奴役。
一种温水煮青蛙,抹杀掉所有个性和可能性的,最精致、也最虚伪的奴役,感觉不如1984!。”
钢板鈤氚爱道观子的脸色,已经比他的肤色更蓝了。
“想让我们带路?”夏秋蝉突然又笑了,玩味地看着他,“可以啊。”
他走回王座,重新坐下,恢复了那副懒散的姿态。
“你们钛族不是最信奉语言的力量,认为真理不辩不明吗?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兵不血刃,就能解放我们所有人的机会。”
他将电子笔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