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帆感觉到,勾回了他手,不让挣脱。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林嘉鹿偷偷瞪了他一眼,祁帆当作没看到,面上还是一派平静的模样。
余向洋脸上挂不住,状似呵斥了一声平头,“说我干啥?祁哥问你以后干啥没听见?快说!”
话题转了回来,平头也不笑了,颇有些正经地思考起来,“我妈也嫌我没个正事干,初中毕业就出来混了,也没个一技之长,估计就是进厂拧螺丝吧,混口饭吃就行了。”
余向洋点点头,有事干总比一直混着强,又问了其他几个。
这帮年轻小伙子,除了余向洋和祁帆还在读高中,大多初高中就辍学了,没个稳定,有跟着说要组团进厂的,有想再读个职校,学门技术的;托亲戚找份活干的,也有没打算,先等等看的。
对此祁帆和余向洋都表示赞同,人生的方向盘掌握在自己手中,路该怎么走,也全权靠自己,谁都有年轻不懂事的时候,总有一天大家都要回到三餐四季,过普通日子。
“没准,过几年还得喝你们的喜酒呢。”
不知道谁插了句,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顿时被打得烟消云散,大家伙把视线重新投向了祁帆和余向洋那两对情侣。
余向洋笑骂道:“就你小子最贪,还远着呢!”
被人引火烧身的祁帆也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没有应声。
陶西和林嘉鹿这两条被殃及的池鱼就更不用说了,从进了包厢,打过招呼后,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兄弟们可不管这些,好不容易见着嫂子了,自然起哄叫得欢,一口一个嫂子的,叫得两人很不好意思。
一直窝在角落没说话的瘦猴站起身,兴许是喝多了狗胆包天,抄起一瓶雪花就要敬他酒,还非要他意思意思。
“喝一口就行,喝了我们一辈子认你是大嫂。”
说着强塞了杯酒给他,林嘉鹿被赶鸭子上架,骑虎难下。
他不会喝酒,也没被人劝过酒,瘦猴这尿性大伙都不见怪,只不过舞到正主面前,那可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没眼色。
红毛眼瞅着祁哥脸色越来越差,在背后扯了扯他,让他差不多就行了。
瘦猴酒精上脑,甩开他,嚷嚷道:“我就跟大嫂聊聊天,聊天还不行了?”
红毛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低声喝道:“是嫌好日子过够了,还是户口本太薄?用得着你跟大嫂喝?”
这话一出,大伙都噤了声,不由着紧张起来。
“我就是他妈不明白!”瘦猴眼中的红血丝触目心惊,举着酒瓶的手颤动,“不明白祁哥好端端地怎么就不混了,更不明白大家就这么散了!”
红毛沉下脸,“你看看你说的这他妈是人话吗?你混祁哥就非得跟着你混?人能考大学你能吗?”
“是!我不能!”瘦猴仰头吹了半瓶酒,扬声吼道:“祁哥为了他跟咱们都要散了,我他妈要他喝杯酒怎么了?有错吗?”
林嘉鹿被这突如其来的明潮暗涌吓了一跳,捏着酒杯喝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后还是祁帆按下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