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夫人别白费力气了,就算有人听到,也不会来救你的,况且他这些天从未来瞧过你。”
她不愿相信,身体不自觉往后退,眼神一片空洞。“不,不会的,沈砚之呢?!我要见他!”
“我好心告诉你罢,黄泉路上也好走得安心些。”
“今日可是沈状元大婚之日,怎可能来见你,你倒不如提前下去,好把位置腾出来,这样对大家都好。”
溪栀意半撑着身子,头发比方才更加散乱狼狈,不甘说道。
“不可能,你骗我,你在挑拨离间!”
领头那人甩过一根样式独特的栀子花簪子。
“送佛送到西,你大可好好认认此物。”
在暗光里,她颤抖着手扶摸,一样的花纹样式,心一点点往下沉。
凹陷的眼眶再也兜不住泪水,紧紧抓着簪子,嘴里呢喃。
“他说了,结束之后就回来与我重新办婚礼,名正言顺告诉所有人我是他的妻子。”
“他此生只娶我一人。”
接下来的话,给了她致命一击没了生念。
“不妨再告诉你一些消息,你那远在溪州的老爹,早在两年前便去了,还有你那刚刚考取功名不久的弟弟,也被赐死。”
语毕,毒酒又被重新端上。
她没有丝毫反抗之意,眼神里满是绝望,冰冷的酒水渗透一片衣角,腹中疼痛难忍滚落在地。
现在只需毒酒慢慢酝酿即可。
她不甘,为何世道如此不公,可她早已无能为力。
她忍住疼痛,一点点往外面爬去,院外那颗桅子树,只有光秃秃的枝丫,上面挂着几片枯黄摇摇欲坠树叶。
看到爹爹和弟弟在前面满脸笑意,伸手喊她过去。
沈砚之蹲下扶她,亲昵摸摸她的发丝,还是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好郎儿。
在她耳畔说,来年春日花开我来接你。
可惜了,她还是熬不过这个寒冷刺骨的冬天,等不来明年的春暖花开。
一阵冷冽的微风拂面,树上最后一片枯叶落在她头上,俨然带走了那人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