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宋道:“不会的,打死人犯法的,会砍头,我爹没打死人他想打死人,都被砍头了。”
陈老娘单独睡在一边,听这话,有些难过,又觉得孙女实在聪明,不像是那畜牲的种,完完全全随了她呀。
骙骙放心了,没一会儿就睡着。
第二天早上,齐婶子就来领骙骙回家,麻烦秦香莲家帮着照顾孩子,她还带了一条腊肉过来。
秦香莲不收,齐婶子坦言:“收下吧,若不是织宋鼓励骙骙勇敢起来,怕是我们现在都被瞒在鼓里,等骙骙爹闯出泼天大祸就晚了。”
骙骙接过了话:“织宋只跟我说要把这事告诉你,没叫我做什么。我之前不说我爹是因为之前我娘没在家哭,再让我娘哭,我要我爹好看。”
秦香莲和齐婶子均哭笑不得,但最后那条腊肉还是留在了香莲家。
齐婶子教孙女:“那样的话不许再说,知道吗?你不孝你爹把你打死都没错。”
骙骙怕她娘哭瞎哭死,这回不说自己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话,只说:“我心里头这么想我行为上这么做,脸上不露嘴上不说而已,我可以。”
齐婶子张大了嘴,天呐,这孩子怎么早慧成这个鬼样子!
齐婶子第一个见聪明的不像五岁的孩子是织宋,第二个就是她们家骙骙。唉,命苦的孩子都早熟,还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骙骙一进门,就看到齐光,她高兴地冲上去:“舅舅舅娘,你们怎么来了?”
齐光一把把骙骙抱起来:“来看你们,我们骙骙都瘦了。”
齐光媳妇则问:“骙骙,你跟我们回家好不好,做舅娘的女儿,顿顿吃饱饭。”
这话说得齐婶子头都抬不起来。
骙骙摇头:“舅娘,我娘呢?我还是想做我娘女儿,能吃饱的。”
齐家两口子交换了个眼神,跟她娘一样实心,认准了不再变的,不肯和离不肯换娘,那只能辛苦下调教妹夫了。
于是当天,屁股被打烂了的秦庆云就趴在牛车上被大舅子拉回了家,大舅子往他屁股上撒的药粉好像放了盐,比那竹条子抽肉还痛。
秦庆云都不敢怒,家里不要他,收下他的大舅子恨不得打杀了他,只妻子会心疼他,可妻子从来更心疼女儿,女儿又护娘,就差和大舅子一样恨他了。
他头一次后悔自己沾了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