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那边有军报传来,孙权要升帐议事,幼煣的语气听起来并不那么轻松。
乔玮的心也不由得揪起来,“是不是……不大好?”
“能有什么不大好,黄老将军亲自坐镇,庞士元和陆伯言在旁参谋。若如此还守不住,他们也就只能提人头来见了。”
当然最好还是能提来蔡瑁的人头。
孙权语气轻松道,“庞士元可有凤雏之名,陆伯言身后又有陆家虎视眈眈。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这场仗只能胜不能败。”
孙权走后,又把幼燸和幼煃调回来保护乔玮。
幼燸跪在乔玮面前,看见乔玮手上脖子上的伤,低下头满眼羞愧,“属下没有护卫好夫人,让夫人身陷敌营,还请夫人治罪。”
“治什么罪啊!起来吧!”
乔玮将人从地上扶起来,男子的脸上多了一道可怖的伤疤,从左下脸颊一直蜿蜒到额头,新肉还未完全长好。
幼燸被送出新野军营之后,直到乔玮将他送出来,自己留在了军营内。
他自责不已,为了打探乔玮的消息,又潜回新野城内。怕被人认出从前的模样,索性毁了自己的脸。
“从前还算俊俏的脸,如今可惜了,也不知你回去后,家里夫人会不会心疼。”
乔玮宽慰道,“若没有你给君侯传消息,只怕我如今已然魂归故里了。说起来,我得谢谢你!”
幼燸“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夫人如此说,是折煞小人了,下次若夫人再涉险,还请容许小人一直护卫在旁,小人便是死,也该死在夫人前面,断没有苟活的道理。”
夫人将他送出来,可他不愿苟活,没能护卫夫人安全,本就是他的失职。
他都想过了,若是救不出夫人,主忧臣劳,主辱臣死。
乔玮再次将他扶起来,“幸好你不在新野军营,我没了什么可顾忌的,刘备自然拿捏不了我。不过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想再有下次了。”
纵然幼燸是有失职之处,但战场上本就是凶险,谁也不敢保证能有百分百的安全。
他在军中本也有杂号将军的军职,如今都降为百夫长了。
孙权已经对他做了降职处理,一人唱了红脸,就得有一个人唱白脸。
幼燸急切开口,“夫人放心,绝不会有下次了。”
乔玮相信他的能力和忠心,“正好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听闻中护军病了,请了华大夫前来诊治,如今可好些了?”
幼燸摇头,“中护军这次病得很凶险,具体情况如何,属下并不是特别清楚,夫人若想知道,属下立刻去打听。”
周瑜驻守宛城,算是军中的主事,病情自然是讳莫若深,外人是轻易不可以打听揣测的。
但刘备能打探到如此机密的情报,要么是军中出了细作,并且能近身周瑜的侍奉之人,要么就是军中故意放出的消息。
乔玮本是不信的,但幼燸竟也说周瑜病了,可见此事在军中已然不是秘密。
“我想亲自去探望,你陪我去瞧瞧吧!”
幼燸却小声询问,“夫人,此事可要写信给幼烩?”
言下之意便是要不要告知乔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