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眼前一亮，又用英语问洗手间在哪里。姜晚舟顺口就用英语指路，一口标准的英式发音，字正腔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几句。
站在旁边的蒋小西傻眼了。
“你、你...”蒋小西结结巴巴，“你会说英语？”
她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可姜晚舟这口英语，比她还地道。
姜晚舟这才反应过来，低头装傻：“我平时爱听英语广播，自学了一点。”
陆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而那个外国人已经热情地掏出名片，表示希望保持联系。
姜晚舟低头看了一眼，名片背面写着“摩根士丹利港城分部。”
她收好名片，抬头发现蒋小西已经气冲冲走了。
嘴里还嘟囔着：“会两句英语就了不起？还不是摆地摊的！”
到文化宫门口，蒋小西拦了辆出租车，她拽住陆野的袖子，“我订了西餐厅...”
“不用了，”陆野抽回手，“我送姜晚舟回去。”
蒋小西的眼圈红了：“我特意从纽约给你带礼物，连我爸生日宴都推了来S市找你...”
她指向姜晚舟，“你宁愿陪她摆地摊，也不愿跟我吃饭？”
姜晚舟脚步一顿。
陆野皱眉：“蒋小西，适可而止。”
说完他转向姜晚舟，“走吧，天要黑了。”
蒋小西气呼呼地关上车门，临走前摇下车窗：“陆野，你会后悔的！”
“你说她这么生气，会不会和你爸告状？”姜晚舟说。
陆野握紧她的手，头也没回，“没关系。”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陆野说：“蒋小西从小就爱显摆，你别在意。”
“她爸是厂领导，家里条件好。”
“哦，哪个厂？”姜晚舟眸光微转，“最近不是说要国企改制吗，他们厂受影响吗？”
“改制改得她爸天天开会，上周还找我爸批条子借流动资金…算了不该说这个。”
陆野挑眉看向她：“你倒让我刮目相看，没想到你英语这么好。”
他眼神炽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你到底还会多少我不知道的？”
姜晚舟别开眼，笑而不答。
良久，夜风拂过，他将她拉近，低笑道：
“下次，我们两个来看电影吧。”
姜晚舟抬头看他，轻轻“嗯”了一声。
陆野又想起了什么，问她：“之前说到张劲的创业计划，你觉得靠谱吗？”
现在政策鼓励创业，S市每天都有新公司注册。
“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吧？”姜晚舟看着远处工地上林立的塔吊，那是正在建设的证券交易中心。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该闯一闯。”
陆野站定：“你赞成我跟他冒险？”
“我只是觉得…”姜晚舟神色微动，“汤姆·汉克斯要是乖乖等命运安排，就不会去帝国大厦了。”
陆野看着她的侧脸，眸色渐深。
这个女人的见识、才华，总是超出他对她的认知，让他意外。
她身上有种野蛮生长的韧劲，懂证券交易，会流利英语，能摆摊吃苦，也能带着装修队接活，矛盾得令人心惊。
一个乡下姑娘，哪来这些本事？
正想着，Call机震动起来。李援朝发来消息：“明天到榆林村。”
晌午的日头正毒，李援朝抹了把汗，把两瓶西凤酒放在村长桌上：“叔，我兄弟托我打听个老乡。”
他说出陆野给的信息：“姜晚舟，二十出头，之前在B市打过工，现在在S市做小生意。”
村长敲了敲烟袋：“后生，咱村姜姓就三户，没这岁数的闺女。”
蹲在墙角修锄头的老李头插嘴：
“这个岁数出去打工的丫头，统共就那么两个。”他掰着手指，“东头老刘家的闺女去G市了，西边王家的在A市，剩下的都嫁人了。”
“还有个芳丫头，”老李头猛然想起来，“到是去B市了，后来听说……”
旁边的婶子打断：“胡扯什么！芳丫头不是坐牢去了吗？”
当晚，陆野Call机收到信息：榆林村查无此人。
他盯着这行字，摇头叹息，连老家都是编的。
“姜晚舟，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