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听到传召,无声叹了一口气,还是躲不掉啊。
太后听闻皇上忽然折返,知道是出了大事,心里忐忑不安。
“到底出了什么事?”
传旨太监不敢隐瞒,如实说道,“送葬队伍有人得了时疫。”
时疫?太后闻声色变,紧紧拉着云筝的手不放。
“回去告诉皇上,锦云郡主要侍候我,不能奉召。”
若是云筝在她眼皮底下出了事,怎么向儿子交待?
传旨太监战战兢兢的说道,“请太后恕罪,这是皇上急召。”
云筝见状,强笑道,“没事的,我就跑一趟。”
“太后,不管谁来敲门都不要开,您就待在佛堂。”
太后面有忧色,“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时候为什么还要把你叫去添乱?”
云筝扯上腰间的药囊,漫不经心的系在太后手腕上,冲她眨了眨眼。
“您放心,我能应付。”
一队侍卫将养心殿围的水泄不通,气氛紧张。
云筝走进养心殿,发现静的出奇,人呢?
养心殿很大,有三进,一进是跟朝中重臣议事的地方,二进是处理公事的地方,三进是寝殿。
她到了二进,才看到坐在院子里的皇上,快步走过去。
“见过皇上。”
一直没听见叫起声,她的腰有些酸,索性自己起身了。
皇上不动声色的观察她,见状都气笑了。
“朕叫起了吗?”
云筝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无辜。
“皇上,我身娇体弱,撑不住了,再晚一下下就要摔的鼻青眼肿,您是宽容大度的圣君,一定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吧。”
她依旧是这副臭德行,又任性又嘴甜。
皇上冷哼一声,心中的怒火稍退,“看来,朕太惯着你了,把你纵的无法无天。”
云筝笑眯眯的说道,“得遇英主,是云筝的福气。”
皇上不跟她兜圈子了,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
云筝收起笑容,陷入了回忆中。
“五年前,我就在平成镇不远的县城,我们云家还捐了一批药材,可惜,没用上。”
她神色怅然无比。
那一次,她才知道什么是人间炼狱,至今难以忘怀。
皇上微怔,“平成镇?那一年,睿亲王奉命前往平成镇处理疫情事项。”
云筝沉默,她知道啊,那是她跟睿亲王初见的地方。
当时他们那一批药材就是捐给了睿亲王。
可惜,当时事态彻底失控,睿亲王来晚了,只来得及善后。
她当时还是个孩子,还作男儿打扮,睿亲王早就忘了那匆匆一面。
见她发呆,皇上无奈极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筝轻轻叹气,“五公主呕吐的场景,勾起了我很多不好的回忆,我这人容易多思多想,忍不住心生怀疑。”
皇上紧紧盯着她,“为什么不提醒朕?”
他这是怪她喽?
云筝理直气壮的说道,“提了啊,我让您送到宫门口就回来。”
皇上默了默,“你这么隐晦,谁能听出来?”
云筝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服气,“那我怎么说?说五公主得了时疫,大家都要完蛋了?”
“您会信吗?不信,还会嫌我晦气,说不定还会怪我公报私仇,诅咒五公主。”
“所有人都觉得我别有用心,不怀好意。”
皇上的面色越来越沉,不可否认,一切都会她所说的那样发展。
时疫啊,谁第一个提出来,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