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舟带着自己的一众亲信匆匆赶过来,就见库房大开,下人们在里面翻找东西。
你拿一个花瓶,我拿几个碗碟,他拿几个盘子,现场乱成一团。
虽然侯府没银子,但这些日常之物也值几个钱,能拿去当铺换钱。
江闻舟勃然大怒,这怎么像是抄家现场?他家还没有败呢。
“统统住手,你们这在干什么?都不想活了?偷盗主家财物是死罪。”
下人们吓了一跳,本能的畏惧这位二公子,曾经的侯府继承人。
“二公子,我们也是逼不得已,三个月没发月银,家里人都快饿死了。”
“我们也不想这样,京城哪家会苛扣奴婢三个月的月银?我们忍了三个月,已经仁至义尽。”
若有办法,他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二公子,您别尽顾着风花雪月,赶紧给我们发月银吧,我们都要养家糊口的。”
江闻舟早就知道帐上没钱了,能拖三个月是画了大饼,保证新妇进门后,多发一个月的月银。
结果,云筝油盐不进,宁可将嫁妆捐了,也不肯掏一文钱出来。
他心中恨极,却拿云筝无可奈何。
“来人,把这些偷盗侯府财物的奴才都抓起来,五十大板。”
他要杀鸡儆猴,杀一杀这股风气,否则以后这府里就要乱了。
他的亲信立马抽出武器,对准那些下人。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下人们的脸色都变了,慌乱不安,还隐隐有怨气。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猛的响起,“统统不许动。”
江闻舟猛的扭头,震惊的看着京兆府尹带着一群捕快衙役冲进来,“尹大人,你怎么来了?”
尹大人大晚上的被叫来,神色不愉,“你们侯府前来报案,说发生恶劣的群体械斗,到底怎么回事?”
江闻舟的脸色发青,家丑不可外扬,“我没有报案……”
“是我报的。”云筝从暗处走出来,紫烟和几个侍卫跟在她身侧。
江闻舟气的浑身发抖,“谁让你报案的?”
他转头赔笑道,“尹大人,她不懂事报假案,请回吧,改日我自当登门拜访。”
京兆府尹是京畿地区的行政长官,这个位置一定是皇上的心腹,江闻舟也不敢轻易得罪。
云筝笑眯眯的开口,“尹大人,今晚若死了很多人,你知情不管,这责任你首当其冲。”
尹大人早就听说云筝的行事作风,不服就干,谁的面子都不卖。
“江二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江闻舟心思飞转,“这些下人偷盗府中财物,我正想惩罚他们……”
他极力想将事情压下去,丢不起这个脸。
一名下人跪下来哭诉,“大人,冤枉啊,是侯府欠了我们三个月的月银,我们快饿死了。”
尹大人惊呆了,啥?三个月不发月银?他没听错吧?
这可是堂堂百年侯府,显赫富贵,荣耀光鲜的侯府,怎么可能发不出月银?
他知道平西侯府娶大齐首富独女,就是为了银子,但侯府穷成这样,超出他的想象。
一名下人大声嚷嚷,“我们都是良民,我们只是在拿回自己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