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怯懦又孺慕地仰望她的小女孩，长大了，也彻底远离了她。
白菡还是温温柔柔的叫她妈，大家一起拍照合影。可她知道，所有的交集也就是一个仪式。
今天过后，她们又会重归陌路。
方芳收回看向白菡的目光，瞟一眼身边的白剑锋，心里更是一痛。
去年，白剑锋退居二线，跟一个死了老公的女人结了婚。
那女人是军区医院的医生，比白剑锋小五岁，也是京市周边的人。
据说两人打算退休后回京市，陪伴照顾老人。
方芳偷偷去医院看过，白白净净的样子，看着不显年纪。
“剑锋，听说你......结婚了？”
白剑锋轻轻点头：“嗯，去年年底结的。”
“她......对你好吗？”
白剑锋微微蹙眉：“还好。”
方芳也明白这种对话真是无趣。刚结婚不到一年，新鲜热乎着呢，能不好吗？
只是，鼻子酸酸的，让她有些想落泪。
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过成孤家寡人了呢？
白剑锋看看她，不敢多说话，怕不小心把这位前妻惹哭。
方芳起身去了卫生间。
她在里面偷偷平复了好一会儿的情绪，才推开门走到洗手池边。
镜子里，这张脸比三年前沧桑了不少，身形也变得有些臃肿起来。
她叹口气，刚想简单补个妆，镜子里一个人影一闪，让她的手一顿。
她蓦地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出门口。
方芳迅速追了出去。
......
凤嘉柠公婚礼大厅出来，刚拐到卫生间这边的走廊，跟里面匆匆窜出来的人差点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紧着道歉，凤嘉柠抬眼对上一张脸，妆容很浓的科技脸。
对方急匆匆离开，凤嘉柠看着那个背影蹙眉。
那张脸，莫名有些熟悉。
转过身再往卫生间走，跟方芳打了个照面。
“方阿姨，您怎么这么急匆匆的？”
方芳看着这个漂亮女孩，听她叫自己方阿姨，猜到这应该是白菡的朋友，放慢了脚步。
“哦，我看到有个熟人。”
说完又要追。
“方阿姨，那个人是不是凌春阳？”
方芳愣了一下，停住了脚：“你......你看到了？”
“方阿姨，刚才过去一个人，我看着像凌春阳。不过，她整容了，方脸变成了锥子脸，变化非常大，我一时都没认出来。”
方芳顿时有些着急。
“哎呀，她怎么来了，会不会对菡菡......”
“方阿姨，你先别急，回去悄悄跟白伯伯说一下就行。我一会儿回去看看。”
凤嘉柠说完先去了卫生间。
方芳努力调整着表情，急匆匆回到座位。
“剑锋，我刚才在卫生间，好像看见凌春阳了。”
白剑锋沉了脸色：“你确定看清楚了？”说完坐直身子，眼神凌厉扫视着会场
方芳靠近他悄声道：
“我看着像，就追出来，结果遇见菡菡的一个朋友，说看着就是。还说她整容了，变化很大。”
白剑锋平复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那你跟我一起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