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你公婆跟了我几十年，我还愿意给他们几分体面。所以，你便也跟着有恃无恐。”
“二则，你大儿子还有两个月就该下场秋闱了。你知道我心软，当初能因为小宏宝一句话，就让你大有了参加科举的资格。”
“想来我也会看在你大儿子的情面上对你网开一面。”
“至于第三，我猜你应该是觉得，你的女儿嫁给了顾家，而顾家乃是晋国公夫人的舅舅家。”
“我又素来和晋国公府亲厚。”
“你是不是觉得，便是念着同晋国公府的关系，我也不会真的拿你怎样？”
曹氏神色一僵，眼底的怨愤这一刻都被错愕和震惊所取代。
可很快她便掩饰了过去，别过头不敢看乔清荷，嘴上却还强自镇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嬷嬷一看这情形，哪里还不知道一切都被老太太猜透了。
当即又抬手狠狠地扇了曹氏两巴掌。
这两巴掌是下了狠手的，曹氏嘴角瞬间流血了，脸颊也烙上了清晰的巴掌印。
“你说，你是不是真这么想的？”
“你糊涂啊！”
“你只知道老太太对我和你公爹有情分在，怎么就没发现因为上次的事，老太太对我们的情分已经被消磨殆尽了啊？”
“你还想让老太太顾念宏远？可老太太凭什么要顾念他？”
“他能有机会考取秀才功名，都是老太太仁慈！”
“还有兰姐儿……”
不等方嬷嬷把话说完，乔清荷已经不耐烦的蹙了蹙眉，朝着何氏眼神示意。
何氏会意，连忙将方嬷嬷拉开几步，毫不留情的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直到此时，方嬷嬷才真的是慌了神。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她率先出手打骂曹氏，都是为了给乔清荷一个交代。
她以为只要她对曹氏下手够狠，只要她将话说得够透彻，乔清荷就能放过曹氏一马。
可现在老太太让人捂了她的嘴，明显就是看透了她的意图，也不准备给她和曹氏逃过一劫的机会！
可是……曹氏不能出事啊！！！
曹氏若是出了事，大孙子的举业怎么办？大孙女又该如何在顾家立足？
果然，方嬷嬷的担心就变成了现实。
乔清荷漠然开口：“曹氏，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说出指使你来谋害我的人是谁，我可以让你体面的死去。”
“如此，等杨宏远为你守完孝，三年后他还能继续参加科举。”
“杨宏兰也不会被顾家休弃。”
乔清荷顿了顿，冷笑一声，这才继续说道：“你若是执意不肯说出指使之人，那就不能怪我心狠了。”
“我能让杨宏远身份清白的参加科举，我就能让他因为有个畏罪自杀的亲娘，被剥夺功名，变得一文不名！”
“至于杨宏兰……”
“顾家的儿子也是要参加科举、走仕途的。你觉得他们能允许一个会妨碍他们儿子前途的儿媳妇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