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了吧。”
萧意晚忽闪忽闪眼。
眼尖的看到江停鹤微微发红的耳尖。
不由有些好笑。
没想到他一个成过一次亲的人,居然会害羞,这和他给她的印象反差当真很大。
记忆里。
她和江停鹤仅有几次的见面,他每回都是端着一张脸,高高在上的立在人群最中央。
三元及第,少年有为。
建朝以来最年轻的太傅。
这都是江停鹤的标签。
但他最为人熟知的,还是为发妻报仇一事。
当年他被楚王之女看上,江停鹤以已有妻室拒绝了郡主,郡主为得到江停鹤,甚至愿意共事一夫。
可惜江停鹤仍然不愿。
郡主色心大发,为了得到江停鹤,不惜买通了产婆,让江停鹤发妻死在了产床上。
都道江停鹤是谦谦君子。
直到他活剜了产婆的心把她剁成一摊肉泥,又以律例治郡主予死地,后又让楚王全家冠上谋逆之名满门抄斩后。
所有人都对他改变了想法。
什么谦谦君子。
他就是披着人皮的修罗。
萧意晚爬上床,小心翼翼睡到里侧,两晚没睡的她几乎刚躺下就睡着了,不多时就响起了均匀的轻鼾。
细细微微。
像小狗儿一样。
江停鹤忍了忍,到底没忍住侧头去看。
只见萧意晚唇角夹着一丝淡笑,小手垫在脸下,鼻翼一开一阖,睡像极其安稳。
这女人。
心还真是大。
不知道是不是被感染了,江停鹤眼皮子也跟着重了起来,他顺从着困意闭上了眼。
……
萧意晚难得睡了个好觉。
这一觉好眠,连个梦都没有做,直到翌日清晨才被刘嬷嬷给吵醒。
“小蹄子,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叫夫人起身,叫别人知道还不说我们萧家没有规矩?!”
刘嬷嬷跟个老母鸡似的驾着两个胳膊。
小姚被骂的一脸委屈。
“一大清早老夫人院儿里就来了人,说江家也没有旁的人,都是血亲,不必注重规矩,叫姑娘伺候着姑爷睡够了再去请安呢。”
再说了。
这时辰也不算晚啊。
“你还敢顶嘴?!老夫人是体贴夫人,夫人却不能不懂规矩!”
“刘嬷嬷。”
萧意晚起身,平平静静望着她:“嬷嬷话里话外都是规矩,在主子屋子里头大呼小叫又是什么规矩?今日是夫君走的早,若夫君在,看到嬷嬷这样难道不会疑虑萧家的规矩?”
她出嫁不能没有陪房。
萧大夫人便安排刘嬷嬷一家子跟了来。
明着是伺候她。
实则是监视。
刘嬷嬷心里还当萧家是主子,根本没把萧意晚放在眼里。
“瞧夫人这话说的,奴婢还不是为了夫人好?夫人是没规矩惯了,所以才……”
“放肆。”
一道沉稳男声打断了她。
是江停鹤。
萧意晚勾唇,做鹌鹑状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