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云岁咬破了糖衣。
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云岁回想起很多年前,夜衍给自己吃的那一串。
原来凡间的糖葫芦过了多少年,味道都是这样。
云岁将糖葫芦抽出来,稀奇的望着糖衣上撒着的芝麻。
他又往旁边那串看去。
不是山楂,是新鲜的草莓。
身边的人又要走了,云岁这回终于想起那件事,叫住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
你也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少年脚步没有停下,而是轻悠悠回道:现在说太早了,等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吧。
他的语气笃定,没有带一丝犹豫。
仿佛他知道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云岁望着少年的背影又消失在人群里,低头看着糖葫芦。
五指骤然收紧。
没有下次了吧。
云岁想,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
若这事解决了,那他也该回去跟娲女交差了。
前半夜,云岁都在头昏脑胀的折磨下没能早早入睡。
直到后半夜他察觉自己实在太冷了,才猜测应当是在发热,披着狐裘去药房抓了几味药。
半个时辰后,侍人急匆匆将熬好的汤药给他端进房。
彼时云岁还靠在床栏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淡淡看了一眼那黑的像墨汁的汤药,忽然不想喝了。
侍人不愧是客栈有眼力见的,当即发现云岁的小心思,特意提高音量道:公子放心,饴糖都给你放桌上了,若觉得苦,可以兑着喝。
云岁听完后,总觉得兑着喝这三个字说的有些怪怪的。
不过好在他也没那么好面子,轻轻点头,麻烦你了,这么晚还叫你熬药。
嗐,您太客气了。
侍人说完,又想起什么,叮嘱了几句:不过这药再苦,您可都别倒了啊,否则这天气惹上风寒落下病根,可就有的苦头吃了。
云岁闻言,依旧是轻轻点了点头,继续揉着太阳穴。
直到侍人离开一会儿后,他才从榻上下来,端起膳盘上的汤药,皱着眉喝干净。
撑着桌沿忽然碰到什么东西,云岁放下碗,看见了一堆焦糖色的饴糖。
他愣了一下,抓了几颗就往口中送。
记得那一次在凡间时,夜衍喂他喝药,而他因为嫌苦,怎么都不肯喝。
后来夜衍出去片刻,回来手里就塞了一把饴糖,半哄半喂的让他喝了。
云岁记得很清楚,饴糖很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