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陶莹正挤雪花膏呢,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向王春妮。
“妈,这雪花膏可一块钱一袋,你挤这看着干啥。”王春妮赶忙走过来,看着陶莹手心里的一大坨雪花膏就止不住的心疼。
这玩意儿也整不回去了,白瞎了。
“你吓我一跳,我买的我还不知道价,咱们太久没洗澡了,突然搓下来这么多皴,不擦点油脂大的,身上得老刺挠了,你跟阳阳也擦点。”陶莹把雪花膏带递给王春妮。
“妈,刺挠就刺挠呗,这也太败家了。”王春妮看上陶莹在那跟糊腻子似的摸雪花膏,就感觉每一下都在捏自己的心。
“又不是总来,快点的,这么磨叽呢,一会儿你跟阳阳去理发去,别跟着我了。”陶莹又挤出来一大坨放到王春妮手心上。
“妈,你干啥去,我陪你一块去。”王春妮有些不放心陶莹。
“小孩儿家家的还管大人事儿了,头发不干不能走啊。”陶莹麻利的换完衣服也不管王春妮娘俩了。
本来是想带着王春妮去国营商店的,不过看擦点雪花膏春妮都心疼,干脆也就不打算带她了,不然太影响心情了。
“妈,妈~”王春妮喊了两声,发现越喊人跑的越快,害怕再摔了也就没敢喊了。
感受到外面自由的风,心情忍不住的变好。
果然没有那群讨债鬼,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年龄这事儿。
就是一个优雅,独立的女士。
“陶大妹子,一个人呐?这是干啥去呀?”一个略显粗糙且聒噪的大嗓门,打断了陶莹的好心情。
抬眼看过去,是一个五十出头,头发花菜,满脸褶子,皮肤黑树皮似的,胡子拉碴的的老头子,带着一双混浊且猥琐的眼神看着自己。
还穿着黑布鞋,军绿色带着补丁的粗布裤子,上身还穿着件稀松落套,磨的起毛还有些黄渍的背心。
大约一米七五高,人比较瘦,脊背有点弯。
“不是一个人。”陶莹黑着脸说了一句,然后准备绕开老头继续去商店。
“还,还有谁?”张老头本来撩骚的话都到嘴边了,听到陶莹的话,一愣,随后紧张的看向了陶莹身后。
好像听说王大柱给陶莹托梦来着,该不会还没走吧?
张老头越想越害怕,随后就感觉天都好像阴了一个度,心里毛突的。
“这也不瞎呀!”陶莹翻了个白眼儿。
“陶大妹子还真会开玩笑,一个人呐?”张老头尴尬的笑了笑。
“半个人怕吓死你。”陶莹黑着脸脸说。
“陶大妹子…”
“张老头,你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赶紧让开。”陶莹不耐烦的说。
就是傻子也看出来张老头啥意思了。
这人还真是不要脸,这张老头自一家仨光棍,就一份看大门的搬运工的临时工还给大儿子了。
一个月就十多块钱的工资,大儿子二十四了,小儿子二十二了,大儿子老实木讷,小儿子游手好闲就是个二流子。
张老头自己也不是啥好饼,就喜欢扯仨拽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