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天气非常寒冷,因而耿耀阳穿着外裤、毛裤、秋裤三层裤子,但依然挡不住滚烫开水的侵袭。
炙热开水一下子浇到大腿上,那种滋味可想而知。
陶海波等人惊得瞠目结舌,一时间呆若木鸡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
耿耀阳好歹活了两辈子,当然知道该如何正确处理被开水烫伤的危机。
他立马解开腰带脱下裤子,但见大腿前部已经被烫得通红,并且起了一个硕大的类圆形水泡。
“糟糕!”耿耀阳暗叫不好。
如果仅仅是烫红了表皮,虽然遭点罪,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恢复。不过一旦被烫出了水泡,想完全痊愈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得去医院一趟。”耿耀阳寻思道:“让他们抹上点烫伤药,好起来会快一些。”
此时陶海波首先反应过来,朝着季文峰怒喝道:“老二,你这是干什么呢?你是故意的是吧?”
季文峰见耿耀阳腿上被烫起了一个大泡,心里暗暗得意外还有几分遗憾:“哎呀,要是能再往下一点就好了!那样的话,耿耀阳就直接变成太监了!哈哈哈……痛快!真汤姆的痛快!”
但他嘴上却道:“干嘛赖我呀?我就是下个床怎么了?谁叫他不把饭缸放稳当呢?”
“你……”陶海波气得差一点破口大骂:“你要是不跳的话,老三的饭缸能震下来吗?就是你的错你还不承认?”
耿耀阳当然看得出来,季文峰这一跳绝对是故意的,不但力度比正常大得很,而且落脚的位置恰恰选择在了靠近他课桌的地方,要不然也不至于震得饭缸滑落。
“怎么成了我的错了?”季文峰摇晃着大脑袋道:“你不要血口喷人好吧?这事跟我没关系,别扯上我!”
说罢,他气呼呼地拉开门跑了出去。
耿耀阳现在顾不得找他算账,先把烫伤的地方处理好再说。
等到裤子上溅湿的水凉了以后,耿耀阳小心翼翼地提上道:“烫得太厉害了。我得去校医院,让大夫帮忙处理一下。”
“我陪你去。”陶海波仗义道:“你别走路了。我去隔壁借辆自行车,驮着你去!”
大腿上烫起了那么大的水泡,一走路肯定磨得痛,而且不是一般的疼痛。
舍友受了伤,蒋悦东和祁宇辉不好意思坐视不管,赶忙道:“我也去!”
“不用了。老四陪我去就行。”
人去多了没什么意义,耿耀阳谢绝了俩人的好意,坐在陶海波借来的自行车后座上,赶往了校医院。
校医院位于学生宿舍区和家属院之间,是一座六层小楼。该医院刚刚被评为一级甲等医院,因此实力并不强。专业科室也仅有内、外科、中医科等寥寥几个。
晚上十点多钟,校医院外科只有一个值班医生。他检查了耿耀阳的伤势后,先消毒,再把水泡挑破,又敷上了一层黄色的烫伤药,最后用纱布层层包裹起来。
“连药带处理一共五块钱,去楼下挂号处交!”医生叮嘱道:“回去后伤口不能见水,也不能吃发物。三天后来换药,千万要记住了!”
耿耀阳忍着疼致谢后,又下楼交了钱,随后跟着陶海波返回了宿舍。
伤口处理后仍然传来阵阵刺痛,耿耀阳心烦不已,干脆倒头就睡。毕竟只要是睡着了,什么烦恼都会忘之脑后。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他再次醒来时,听到有人正在播放现今最流行的乐曲之一:《新鸳鸯蝴蝶梦》。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他抬头一瞧,原来是蒋悦东和祁宇辉各自坐在桌子旁,聚精会神地看书。俩人之间还摆放着一台连接着外放喇叭的随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