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波沉吟片刻,自己确实是离不开的,不过还是提了个意见,“我让刘修远跟你去吧,这小子也机灵。还有再带上韩松跟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韩松是刁青松的小弟,长得壮实,会得拳脚,脑子也活。
杨一木没反对,转头对韩松道,“你去省城火车站买票,就是最近几天的,不管天明早晚,越快越好。买好票,给宋成发电报告知车次,让他接站。”
“哎,我现在就去。”韩松立马借个辆摩托车就往省城去,大哥的大哥的大哥吩咐,打个迟钝就是找死了。
杨一木又去方强那边做了几句交代,现在风头浪尖,可不得让他们注意点。
回家收拾行李时,林芳一边叠衣服,一边叮嘱,“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准犯懒。”
杨一木笑着捏她鼻子,“我又不是孩子,要啥礼物,我给你带?”
林芳道,“啥也不需要,你不把自己丢了,我就烧高香了。”
杨一木没说话,却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林芳嫌弃地擦去脸上的口水,又嘱咐,”早点回来。“
第二天下午,杨一木就带着刘修远和韩松先去了省城,在省城那边住了一宿,次日一早就登上了北上的列车。
三个人拎着三个包,刘修远和韩松上了火车依然把包紧紧的抱在怀里,杨一木好笑道,“放地上就行,这么紧张干什么?”
两个人交换个眼神,表示无奈,可没杨一木这么大气,他们可知道三个人的包里装着二十五万现金啊,可不敢大意。
两人都是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心里有点激动,可更多的是紧张,第一次怀里揣这么多钱,而且还是坐这么远的火车
杨一木把家底都带上,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花掉,再留着就真的发霉了。
火车龟速前进,车厢内一个在香香的睡,一个在慢慢的熬。
这一世,他第一次出远门,也第一次坐火车,夜更深了,也许车厢内只有他还睁着眼睛。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每一次坐火车,都有不同的体会,从政治热情到金钱崇拜在火车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没有人再羞于谈钱了,有自傲或者自吹自己怎么样的,也有八卦某某爆发户的。
即使万元户这个词,似乎也有点不够显摆的资本了。
每个人都在寻找生命的意义,只要缝隙里透出一个小小的缺口,活力就会像小草一样顽强地也要从石头里钻出来。
杨一木对这样的一个国家和民族真的挺自豪,淬炼了五千年的生存哲学沉淀出惊人的韧性,却从不沉溺于虚妄的幻想——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刻进骨髓,又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明白地写在账本扉页。
这不是堕落,而是一种务实的智慧。只要有钱赚,那就悄悄地干着,老子才懒得跟你闲扯什么条条框框、封建束缚,宗族矛盾,这些统统不是对手。
杨一木被韩松摇醒的时候,看着乱哄哄的车厢问道,“怎么了?”
韩松激动道,“哥,刚才列车员报站了,到了,这里是首都。”
能不激动吗,这可是整整坐了近三十个小时的普快火车,密封的火车厢里,让人几乎不透气。
杨一木揉揉眼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示意两人收拾行李,“行,出站吧,注意安全。”
火车上堵,出站台的时候也堵,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潮,杨一木深吸一口北方的空气,老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