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垂下眼,眼泪滴在夏流萤的手背上:“好。”
临近一点时,秦意浓心里还记着杨悦住院贾阿姨让她回去的事,她刚挂电话时本想让沈老头或是沈小妹方便时去她家里看一眼,现在有了意外,她不想在生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处理这件事,又不能做到真的无动于衷,终究与三人说了。
夏时衍看老两口眼泪跟下阵雨似的,似乎暂时没有理智处理事情,点头揽下这事:“哥处理,你去上课,哥给你问清楚。”
平常公司里见到的夏总对她自称哥,还要为她处理事情,秦意浓耳根忽然软了软,轻“嗯”了一声下车离开。
在秦意浓的身影转进小区后,江初立即从副驾下来到后座抱住了妻子。
夏流萤从痛哭出声到哭得失了声,江初哭哄着:“会叫的,孩子总会叫我们爸爸妈妈的,给孩子些时间……”
夏流萤失声痛哭:“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的女儿经历这些……”
夏时衍红着眼沉默思量,咬牙轻道:“会查清楚的。”
到底是院方的过错,还是谁的过错,让他妹妹经历这些,让他们一家人经历这些。
今天方泽曜的母亲在家里。
儿子快要高考,她这段时间晚上回来陪儿子给做夜宵,周末也陪在家里给儿子洗水果准备吃的。
但秦意浓这两次来的时候,方母总是担心影响到补习进度,都是回避不出来,今天也没有出来。
房间里,方泽曜冷淡地低头听题,一眼不看她。
秦意浓浑身都痛,哭得头和眼睛也都痛,也没怎么看他。
两人的眼睛都看着物理题,午后的斜光通过窗户落进棱形光影,方泽曜忽然用按动笔咔哒咔哒敲桌子:“你男朋友为什么和你分手?”
秦意浓知道他误会了,但她只是淡淡地说:“没分手,是给我买的周年纪念日礼物感动到我了。算这道题,两次都是出在同一个错误上,说明你对这里记得不扎实,记到错题本上。”
方泽曜猛地站起来,冷冽的目光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刺了两眼,摔笔往外走:“困了,去做几个俯卧撑。”
秦意浓头疼地揉了揉眼睛,事实上她已经很努力在控制自己不要刺激到这个高三生。
若是换成他此时在高二,她甚至都会说是男友跟自己求婚时被感动到的。
三分钟后方泽曜喘着粗气回来,卷着衣摆向上脱了套头卫衣扔床上,他里面就一件黑色跨栏背心,小小年纪练出肌肉来了,他冷冷地说:“还有一个多月,等我考完的。”
秦意浓只当作没听懂他好似要去打她男朋友的意思:“高考结束去旅行吧,西北适合你,去转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