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着她脸,但不疼。
她就任由他掐着。
会馆周围黄灯亮得像白昼时的连绵阴雨天,晋聿看她低垂的脸上映出的细密睫毛影子,手掌逐渐覆到她后颈:“抬头看我。”
秦意浓仰头看他,呼吸急促。
他明明没有用任何力气,只是很轻的接触,她却忽然觉得耳鸣紧张。
“我不喜欢听道歉的话,能记住吗?”
秦意浓后牙咬得紧,她恍惚能闻到血味从他虎口的棉纱布透出来,她缓缓松开紧咬的牙,开口问:“任何事都不可以道歉吗,咬了您,也不用道歉吗?”
“不用,”晋聿拇指向前摩挲到她细嫩的耳下,听觉都被他手指占据,他声音轻得她听不清,“做错了事才需要道歉,baby,你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秦意浓完全没有听清晋聿在“不用”两个字说了什么,她也没有问,心里正塞满了刚刚打的那两通电话。
杨悦到底有没有生病住院,以及沈老头今天找她会是什么事,满腹忐忑与不安。
被晋聿牵着手腕走入会馆,她本想说沈沐琛的父亲找她,转念又想到只有晋聿知道她今天在温泉会馆,沈老头应该已经和晋聿联系过,她就没再说任何话。
一直被晋聿牵着上到顶楼。
走到一间房门前,晋聿曲起指关节,咚咚两声叩响房门。
第25章
这是一间百余平的空荡荡的会议室, 里面有浓郁的消毒水味与呛人眼鼻的烟味。
十米长桌在中间,只坐着一个人,是正在抽烟看资料的沈子敬。
秦意浓对这个场景有记忆里的熟悉, 她和沈小妹去局里面找沈子敬时,看到过沈子敬在散会后留在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这样抽烟看资料凝神思索的模样,像是遇到了省里严肃难办的重大案件。
“沈叔, ”秦意浓走进去, 抿了抿唇说, “您能别抽烟吗?”
沈子敬抬头看她, 在烟灰缸里戳了下烟灰:“你不是闻惯了烟味吗?”
秦意浓过去推开窗:“这不是有人不习惯吗, 你掐了。”
沈子敬没掐烟, 又抽了一口,非要跟某人对着干似的:“我乐意, 谁受不了谁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