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您的小爸爸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会同意跟我订婚?那些不过放出的诱饵,您还真傻傻上钩。”
“小少爷太天真。”
伴随于川话音越来越低,他薄唇蹭到对方苍白指节,偏头凝视他因不安而颤动的眼睫,嘴角微启露出森白的牙。
“您知道吗?在您十三岁我们已经见过一次面了,那天明明是葬礼,天气晴得好像出嫁的吉日高照,您猜那些老人在偷偷议论什么,说您天生煞星,克父克母,还能克至亲之人。”
于川想触碰他,又不敢。
对他来说,小少爷就是挂在天边的皎月,就算落魄街头,也能被别有用心者偷偷抱回家养。
因极度兴奋,于川瞳孔都快凝成不起眼的点,他凝视小少爷因孕期疲倦淡青眼底,再加近期营养严重不良,本就巴掌大的小脸此刻不见半点肉。
指关节苍白,甲床因贫血颜色比以往还要淡些,血管顺指腹蔓延掌心,甚至手腕,青色依附皮肉里,充满欲望。
“但是我不怕,我早没了家。”
于川直起腰,凝视徐钰鸣蓄满泪的眼,神情困惑:“为什么要哭呢?”
他想碰床上人的脸,所以先看了看自己的手,用桌子上的医用湿纸巾擦干净每一根手指,似乎料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于川脚跟发软,一动不动凝视小少爷被泪打湿的发梢鬓边。
“我虽然不能给您带来太多,最起码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你应该也清楚如果被徐晋枟找到的后果吧?”
于川骤然改变称呼,他捏住悬在徐钰鸣头上的输液管,从后者角度望去仅能捕捉到他略显发旧的外套,边缘还存两单根外翘线头,梅干菜一样垂着,稍微来阵风都吹得摇摇晃晃。
“谢谢你带我出来……”
终于,徐钰鸣说了第一句话。
这些天他意识始终昏沉,能听到外界讲话,自然得知于川为了照顾他三天两夜未合眼。
可这份帮助,对他来说有些沉重。
作为明面上的徐晋枟未婚夫,为什么要对他如此周到?徐钰鸣想不通,他胳膊因长时间输液冰凉,随即于川塞来热好的盐袋,缓解大片酸痛感。
于川选择性无视这句话。
他调整输液管,顺便拉来椅子,距离极近之下,甚至能看清徐钰鸣略带孩儿气如水蜜桃的脸颊,或许因身体温度升高缘故,白里透出浅浅的粉。
“很难想象被娇惯大的孩子拥有自毁倾向,徐家给你做过心理检测吗?还是说有了身孕才这样?”
“……”
得不到回应,于川也不恼,他握住徐钰鸣手指,顺势向上,绕过手背的输液管,摸住腕部靠近动脉的某处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