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荒芜教派的……真相？
玉疆城门之前
宁星移持剑而立，面对一天黄沙，闭目养神。
身后，天疆长城巍然如山，所有黄沙都吹不进城前百米之内。
天疆长城……蓝星上最为宏伟的图腾造物，在大地之上，勾勒出了炎国的边境轮廓。
其品质虽然止步于超位传世……但是正如前文所说，超位传世对于力量的积累是没有上限的，上千年以来，所有神话都曾经来到天疆长城为之修缮、升级，如今的天疆长城，就算是神话亲至，也未必能够逾越。
宁星移，就站在城门之前。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边疆……事实上，在成为镇国之前，他曾在雪疆守了六十年的边关。
如今眼前，关外的风雪换做了黄沙，但是那种寂寥却是一般无二。
“但，神也会死——因为神，拥有智慧。荒同样厌恶神，正如荒厌恶你。”神似乎轻笑了一声，“我本该熄灭蓝星的太阳，然后在我亲手缔造的荒芜之中，迎来我自己的终结。我从荒芜中诞生，就是为了这一刻——神亦会死，但神，不愿死。
“不知道。”
神的目光中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但只是一闪而逝，并没有被谁发现。
于苍：“……”
神低下头，与于苍对视。
神一声冷笑：“我确实杀不了你。”
听到这些话，于苍的眼神不由得稍稍颤动。
沉默许久之后。
这是一块巨型荒晶……有了温阳做介绍，他已经知道，这应该就是从段家仓库里拿出来的那一块了。
“你大概就是那种……应劫而生的天才吧。”神冷笑一声，“一个迟滞的体系，因为一人的出现而羽翼渐丰……这样的人，蓝星不需要。”
不同的是，今天的他手中多了一把剑，这剑重得很，握在手里，倒是不能像之前那样，凭一抹青锋肆意纵横了。
嗡！
荒晶表面荡起波纹，一只白皙、修长、完美的手，从荒晶之中伸了出来，遥遥一指！
轰！！
于苍轻轻闭上眼。
竟然……是这样的吗。
“所以俞夫人……之前做的那些事，是受你指使的？”
“炎国于苍，应邀来见。”
怪不得，要在这个时候邀请自己见面。
却不知，能近城前几步。
于苍眉头稍皱。
二人，走了很远的路。
他似乎理解神要表达的意思了。
敌人觉得自己该死，那不正是证明自己做对了？
他还想试探一下，好早做防备呢……这一句话属实是给他整不会了。
……
所以于苍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几步迈出，来到了近前。
身旁，温阳后背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看样子，就连跪拜这个姿势，都要没力气维持了。
良久之后，于苍才忽然道：“那这和我的研究有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这样做。”
难道说……
那个时候，自己在那威压之下几乎动弹不得，但是现在……应该不会那么狼狈了。
这段话的信息量相当之大，让于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但是不得不承认，对于大部分文明来说，这恐怕都是最好的结局了……那些文明，就算自然发展，说不定也很难活的过一万年，就要毁灭在自己的手中。
“……神也会死，于苍。”
“无知而不自知——我便破例，赐予你世界的真相吧。”
于苍眉头皱起。
“所以，为了我们好，停下你那些研究吧。我可以向你许诺，蓝星会安稳千年，也可以向你许诺，等到荒芜教派覆灭了海庭、象塔、天岛……所有国家之后，炎国，仍然会存在于蓝星，你们会存在到最后，怎么样？
“好好想想吧。就算你成为了神话，也不过只能庇护炎国一千年，等你死后，炎国一样难逃毁灭的命运。而我，别说一千年，一万、十万年都可以！”
“若荒真的愿意，淹没一颗星尘不会难于吹落一粒沙尘！而我——神名为荒！只要我愿意，足以熄灭太阳的洪流便会从我指尖涌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莫不会以为，真到了那一天，这区区魂卡，区区几位神话，便能阻拦我吧？”
此时，这块荒晶就插在眼前的一片荒地之中，盈盈微光从其中溢出，在黄沙中撑起了一片朦胧的世界。
“怎么停了？”
听到这话，于苍反倒是笑了。
神冷笑一声：“还不明白吗？——那我就再说明白一些。荒芜教派是我的触手，我建立这个教派目的，只是想让蓝星乱起来、让‘荒’知道我在干活而已，而不是真的想让那些无知的虫子把我召唤到蓝星，那样，我就不得不出手了！
“但是……呵，于苍，你的同族，似乎并没有这么想。觉得可笑吗？荒芜教派之中，最执着于毁灭蓝星、迎来荒芜的，反倒是你的同族！——只要我不想，他们就永远不可能把我召唤到蓝星，随他们怎么闹，只要能让蓝星乱起来，我无所谓。
“你这是在试图杀死我，于苍！”
“……当然不，我们来做個交易吧。”神的影子更靠近了些，似乎随时都能从荒晶之中浮出，“停下你的所有研究，我可以让蓝星安稳千年。”
“上一次，我该杀了你。”
这是什么展开。
和上次一样，这道人影模糊不清，看不真切，只有一双目光，冷冷落在于苍身上。
莫名的，他在这块荒晶之上感受到了一股沉凝的气势。这股气势并不来自于它仿佛小山一般的体型，而来自于其内在……内在的某种存在。
以前没什么大动作，估计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好在，虫子就是虫子，再让这群虫子忙活一千一万年，都对付不了蓝星那几个难缠的家伙……但你，于苍，你不一样。”
“我没办法阻止他们，毕竟荒芜教派的教义是这么写的。我要是和那些虫子直说‘我不想降临’，那谁来为我干活？谁来让蓝星乱起来？若是因为这事让‘荒’的本能察觉到我有了异心，那我一样会死。
他睁眼，目光投向黄沙深处。
若他所说是真的……那还真是可悲。
于苍没说话，他转过头，目光注视着眼前的荒晶。
“你以为我当真没有办法攻破蓝星的防御吗？就算有星神的规则、有君王的律法、有造物主的注视，但只要我想，宇宙中的所有荒都将为我所用，你真以为蓝星能挡得住我吗？
“你以为我会怕……等等，什么？”于苍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