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判这两人的罪了!
“欧阳修,结党营私,目无君父,藐视君威,罪责难辞其咎,贬黄州司户参军!”赵策英大手挥道。
“吕公著,陷害贤臣,挑拨离间,结党营私,目无君父,下狱三年,流放三千里!”
“陛下圣明!”
文武百官,齐齐一拜。
其中,欧阳修贬黄州,注定只是起点,而非终点。
一般来说,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者。
这是太宗皇帝定下的祖训。
不过,祖训是一回事,实际上又是另一回事。
不杀,不代表不能病死。
一旦欧阳修到了黄州,屁股没坐热,肯定就有新的册令传下去,命其改道去往新的任职地。
如此,往复几次。
要么病重致仕,要么病死任上。
这也算是惯用流程。
就连范文正公,也是死于上任途中。
吕公著,则是单纯的下狱,流放。
罪已定下,自有禁军招呼两人走出朝堂。
江昭拱手一礼,退回班列。
就在这时,一人忽的问道:“陛下,不知受到奸臣蛊惑,上言奏疏的朝臣,如何处置?”
从其言论,不难知晓此人就是其中一位上奏“轰炸”皇帝的文臣。
一言落定,百官齐齐一哗。
议论之声,甚是鼎沸。
特别是上奏过的朝臣,更是如坐针毡,心头不安。
“没有趁机上奏过的爱卿,有何见解?”赵策英并未急着表态,反而问道。
朝堂上就三四百位大臣,一下子治罪七八十人,绝对会大肆动摇政局。
欧阳修一脉的人都治罪,肯定不可行。
六脉把持六把椅子,一下子就少了一脉,结局就是造就韩系把持三把椅子,亦或是余下其他的某一系掌握两把椅子。
不管是什么结果,都不太好。
信任江卿是一回事,但信任不意味着绝对的放纵。
否则,那就不是“荣宠”,而是加害。
三把椅子都是韩系的人,那该不安的就成了皇帝了。
让其他某一系掌握两把椅子,那也不行。
其他人何德何能,有资格与韩系一样掌握两把椅子?
欧阳修一脉,该留下还是得留下。
当然,最好是顺带着施恩,收拢人心。
“这”
没有上奏过的朝臣,齐齐相视,一言不发。
反正,跟他们没关系!
关键就在于,人微言轻,说了也白说。
这可是“轰炸式”呈递奏疏,着实是恶心了皇帝,非重量级人物开口上谏,肯定不会有什么效果。
不少上奏过的臣子,暗自心慌,却也毫无办法。
毕竟,“轰炸式”呈递奏疏,的确是他们干的事情。
往大了说,罪责甚至跟欧阳修、吕公著差不了太多。
几位内阁大学士相视一眼,皆是没有说话。
有些功劳,注定是“专门定制”的。
“江爱卿?”赵策英望向江昭,一副“朕很在乎你意见”的样子。
七八十位有过上奏的朝臣,齐齐望了过去。
足足十息,几近无声。
越来越焦躁,越来越心慌。
直到
“臣有上中下三策。”江昭回应道。
果然!
江卿,能够领会朕的意思。
“说来听听。”赵策英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下策,皆治罪,或是下狱,或是流放。”
一言落定,大殿越发安静。
“中策,皆贬官。”
不少人暗自相视,中策也不太好啊!
“上策.”
江昭顿了一下,徐徐道:“受奸人裹挟,百官亦是无奈之至。不若让人特意搜一搜文渊阁的奏疏,找出来都烧了。
日后,若有关于‘举荐外戚入边’一事的奏疏,都是仿品伪造之作。”
上中下三策。
一句“受奸人裹挟”,偏向已经非常明显。
而且,放过他们是上策。
不少人暗自松了口气。
江阁老仁义啊!
丹陛之上,赵策英沉吟着,缓缓道:“也罢,烧了吧。下不为例。”
一言,定下生死。
“官家圣明!”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重重下拜。
“官家圣明!”
文武百官,齐齐一拜。
丹陛之上,赵策英满意点头。
官家施恩于臣,得了“圣明”,江阁老得了“仁义”。
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