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那些?东西。
周宜宁坐在沙发里,脑中思绪翻飞,愧疚和心疼交织缠绕。
她以为毕业那天分别,那些?从?她嘴里出来的话字字诛心,肯定会斩断和裴京闻所有的可?能。
完全没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没放下过对她的在意?。
甚至比七年前,在意?更深。
她又想起?了他送的那双高跟鞋,盒子上刻的字:
裴京闻爱你,至死不渝。
交杂着那天在老宅,他在自己耳畔郑重说:十八岁的裴京闻爱你,二十五岁的裴京闻仍然爱你。
原来站在原地的,一直是裴京闻。
或许她以为的久别重逢,其实是他一直的原地等候。
周宜宁忽然觉得,对上他毫不遮敛的爱,那些?困扰她七年的阶级差异,连问题都?不算。
如果不是她的懦弱和自卑,中间这几千个日夜,或许他们根本?不会错过。
说不出的沉闷缭绕在胸口,周宜宁觉得脑袋晕沉至极,连落地窗外的天色什么时候隐晦下来都?没察觉。
直到门口处传来轻微的响声。
她不想再等了。
这一次,她要亲自把那些?曾经羞于启齿的话,明明白白告诉他。
她要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裴京闻。”
又一次,她唤他的名字。
尾音颤抖,写满着深挚。
顾不得害羞,周宜宁从?他的怀里探出身,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我爱你。”
是比喜欢更深一层的。
男人深邃的眉眼怔住,似是没听清。
周宜宁看向他,再次坚定出声:“很爱很爱。”
“只爱你。”
伴随脱口而出的三个字,还有在寂静空气里喧腾到极致的心跳声。
盛大,灿烂。
格外清晰。
名为“欣喜”的情绪破土而出。
裴京闻从?怔愣到不可?置信,又逐渐变得晦暗。
印象中,这是周宜宁第?一次说这么直白的话。
哪怕在床上,意?乱情迷到极致,被他诱哄着说了无数羞于入耳的词,也从?不会主动?说这三个字。
下一秒。
周宜宁踮着脚,红唇落在他的唇角。
呼吸在看见?他的瞬间,全部乱了节奏。
视线在半空定格,他清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极速,剧烈。
裴京闻只觉喉间又干又痒。
看向周宜宁的眸色,痴缠,汹涌。
他不再克制,直接伸出胳膊,将人揉进怀里,没有一丝犹豫。
察觉到她眉眼的舒了些?,薄唇贴住她的唇瓣。
唇齿相依,两道呼吸和心跳声,合二为一。
一秒,两秒。
男人摁住她的后脑勺,薄唇一路往上,亲了亲她殷红的眼尾。
好半晌才放开她。
“乖乖,”男人气息不稳,本?就低磁的声线更多了几分哑:“你知道你的这句话,我等了多久吗?”
他觉得自己开心到几乎发疯。
一个“爱”字,胜过千言万语。
周宜宁没说话。
那双氤氲着雾霭的眸色,水光潋滟,倒映着他紧盯自己的影子。
她只抱住他不撒手,从?未有过的亲昵。
所有的话,在他唇瓣被堵住时,全都?噤了声。
男人握住她十指的指尖倏地收紧。
“……”
—
隔天早上起?来,周宜宁听到震动?不已的手机铃声,才睁开酸涩不已的眼眶。
是闹钟的提醒。
看了眼时间,已经到和许溪她们约定的时候。
她掀起?被子,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今天要做的事项,抬手拢了拢凌乱的发丝。
洗漱和换衣,动?作一气呵成。
今天要去?录制「风味缠花」的视频,汉服到博物馆以后再换,所以周宜宁犹豫片刻,选了一件旗袍。
长发垂落在肩头,肤色白嫩干净,她用一支唇釉补了补气色。
昨晚没睡好,她必须得让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些?。
到了门口,许溪摘掉眼镜,朝她招招手:“宁姐姐,今天怎么这么慢啊?”
问这话的时候,许溪是真得好奇。
但?周宜宁说不出的心虚,不敢看向她,耳根莫名烧得厉害。
好家伙。
这是发生了什么啊。
许溪这么想,也是这么问出口的。
周宜宁:“……”
言念打趣她,眸色意?味深长。
“让你男人收敛些?,别那么缠着你,”言念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看向她:“宁宝你还年轻,事业还在上升期,免得太频繁有了宝宝,起?码要等那幅「凤凰于飞」图绣好以后再说呀。”
周宜宁恨不得直接挖条地缝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哪有她们说的这么夸张。
偏偏她没办法?反驳。
“宁姐姐什么时候办婚宴?”许溪关注点很清奇,“到时候别忘了主位给我们留俩位置。”
周宜宁越听越窘迫,一时间觉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安放才自然。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