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里的痞性和疏离,只剩原本的纯澈昳丽。
更?像深邃的漩涡, 引人沉溺。
耳畔的心跳声太剧烈,勾起她为数不多的理智。
周宜宁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也明白他如果没被酒精麻醉, 不可能?会对她如此亲昵。
这一刻,周宜宁才知道,七年前烙印在?她心上的少年,哪怕经过几千个日夜的洗礼,她终究不能?如愿释怀。
甚至内心的卑劣想法,差点让她产生?一个不如就这样沉沦的念头。
但?心脏密密麻麻的阵痛,让她不得不从这样日思夜想的亲近中, 挣扎脱身。
“……不要躲开我。”
察觉到她逃离的动作,男人似有恳求, 手?腕的力度又加深了些。
恰是这蒙了层恳求的声线,让周宜宁迷乱的意识瞬间回归现实。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她无力牵了牵唇角,满心的期待,瞬间被失落取代。
男人眼尾的温度染红了冷白的皮肤,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周宜宁闭了闭眼,用?力从他劲瘦的臂弯处挣脱开来。
宽敞的沙发,似乎放不下男人修长的双腿,周宜宁快步离开时,余光瞥见他轻颤的睫羽,终究没狠下心。
见他的呼吸逐渐平缓,周宜宁轻手?轻脚从榻榻米扯过毯子,迟疑着覆盖在?他身上,又悄悄帮他脱掉鞋子。
全程,他似乎毫无察觉被人摆弄,前所?未有的顺从。
做完这一切,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幸好。
他喝多了,不会记得今晚遇见她。
—
周宜宁又陷入过往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中,一夜难眠。
隔天她早早醒来,避免与裴京闻撞上,她躲在?门口,仔细注意外面的动静。
光亮穿进窗帘的没多久,周宜宁听到了很轻的关门声。
裴舒语的拍摄在?下午,应当不会起这么早。
看来是他。
走?得这样干脆利落,看来他似乎忘记了昨晚发生?的凌乱。
明明该感到轻松的,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隐隐压在?她的心间。
好在?手?机铃响起,才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余老?”屏幕显示是余振秋来电,她讶了一瞬,主动问好。
“小丫头还记得是我啊?”余振秋气定神?闲打?趣:“我还当回京北有了工作就忘了老头子我了。”
知道小老头开玩笑,周宜宁弯了弯唇,“您这是什么话?您对我这么好,忘了谁都?不会把您忘了啊。”
这倒不是她恭维。
在?南临市的两个月,余振秋除了指导她制作折扇外,生?活上也像长辈一样待她,让她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周宜宁是发自内心敬重他。
听这话,余振秋心情很愉悦,“你这丫头,哄人开心一套一套的。”
闲聊了几句,余振秋气定神?闲抿了口热茶,悠悠出声,“丫头,上次给你推的那小子,你们?有没有联系啊?”
猝不及防转移话题,周宜宁愣了片刻,回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
连忙打?开微信,往往下翻了好几页,才看到对方?通过好友验证请求的消息。
见她沉默,余振秋就知道这丫头左耳进右耳出。
就在?周宜宁有些心虚,都?做好要被小老头“训话”的心理准备,哪知对方?长叹一声,耐心道:“宁宁啊,我看你自己抗下所?有生?活压力着急,总归有个人陪伴你更?放心些,这小子也算我盯着长大,品性肯定端正。”
“一米八八的大个子,长得也算合格,”余振秋顿了一下,补充关键信息,“他跟你是高中同?学,别怕没有共同?话题。”
捕捉到“高中同?学”这四个字,周宜宁心念微动,脑海里不自觉又被浮现的人名影响着。
“总之,你先跟他见一面聊聊看,”余振秋叮咛,“如果他敢欺负你,老头子帮你出气。”
话都?说到这份上,周宜宁收回跑偏的妄想,点头答应下来。
就当是让真正关心她的长辈不再为她担心。
人要向前看,七年阔别重逢,她早该认清和他再没可能?的现实,放下过去。
何况余振秋的好意,她实在?不知该怎么拒绝。
周宜宁组织好语言,才打开那个纯黑头像。
只是在看到昵称“w”时,指尖微微怔住。
而后?,她又扯了扯唇。
大概她真有些魔怔了。
不然怎么看到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字母,都?能?联想到他呢?
摇摇头,强压下心底的慌乱,她主动发了句:[你好,我是周宜宁。]
[方?便见一面吗?]
—
给裴舒语发过消息,她打?车前往「华信大厦」。
这些年她靠极高质量的作品,实现经济独立的第一步,就在?寸土寸金的高新产业园,买下一间中型工作室。
因为每期视频,从初期录制到最终在?平台发布,幕后?配音和剪辑也需花费大量功夫,必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