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过当时的情况了……”
沈怀墨微微低着头，牙尖轻咬住唇瓣。
那语气听上去无辜又脆弱。
沈闻舟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怀墨，冷声道，“再说一遍，知夏抓伤了你身上哪里？”
沈怀墨猛地对上犀利的眼眸，心跳砰砰地加快，“她抓伤了我手臂。”
“哪只手臂？”沈闻舟犀利追问。
沈怀墨头皮一紧，一手扶住右手小臂。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右手又反过来抓住了左手小臂，神情上有些慌乱。
“就是当时妹妹突然抓过来，我吓了好大一跳，现在有些记不得了……”
如此看上去，确实很像委屈紧张的小孩子。
但仍旧给人一种异常镇静的感觉。
沈闻舟慢条斯理的将可乐拧开，再次放到了沈怀墨面前，“你再好好想想。”
“我真的想不起来……”沈怀墨委屈的眨着眼，滚烫的泪珠迅速聚集起来。
他故作可怜巴巴的揉了揉眼睛，却在抬手挡住面容时，嘴角微微动了动。
“小朋友，你是真的想不起来，还是不想去回想呢？你再好好想想——”
沈闻舟见此，黑眸危险的眯起。
开口时，语气充满了无形的压迫力。
“你妹妹摔下去时，你什么反应？有无立即求助大人？他人求助时，你又在做什么？”
看来苏雨晴早已帮着沈怀墨想好了措辞。
沈怀墨这才咬死不开口。
可幼狼哪里斗得过老狐狸？
不过是一连串的问题，便将沈怀墨心中的防线一点点戳破。
沈怀墨的指尖微不可查的缩了缩，借此掩饰自己的紧张。
“我当时一心忍着疼痛，想着怎么去救妹妹，别的没多想……”
沈闻舟神色波澜的听着。
突然间，他伸出手勾了勾，“你一直强调被抓伤，那你的伤情应该也很严重，让我看看。”
“妹妹下手确实挺狠，但没抓破……”沈怀墨缓缓的伸出手，马上给自己找理由。
沈闻舟抓着沈怀墨的手臂，黑眸中闪过一抹锋锐，但又转瞬即逝。
“是没抓破……”他话锋又是一转，“但你妹妹的衣服上有一个很清晰的油渍手印。”
果然下一秒，沈闻舟在沈怀墨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丝丝紧张的模样。
他继续形容，“是你的掌心印，一看就是推按上去的，你还想怎么辩解？！”
沈怀墨脸色微变，马上围绕着“掌心手印”解释了一大圈。
甚至是如何按上去的，他都说的有模有样的。
孰不知，他自己编造的细节反而出卖了他。
因为这只是沈闻舟虚张声势，根本没有在沈知夏的衣服上发现手印。
沈闻舟也不急于拆穿。
而是转身给沈怀墨看了家法惩罚记录。
“在你爸爸那一辈儿有表兄弟绑架害人，现在还在非洲挖矿，至死无法归家。”
沈怀墨嘴唇哆嗦了两下。
紧接着，沈闻舟又找了其他视频，冷笑着警告。
“你是未成年，可以先进少管所，少管所里面有趣着呢。”
看见视频里，有小孩子挨了棍棒。
沈怀墨表情松动，眼里流出了泪水。
“我承认，我条件反射推妹妹的时候，力气确实用过劲儿了！但我真的没想这样！”
说着，沈怀墨含泪掏出了一份手写悔过书，双手恭敬的递到沈闻舟面前。
沈闻舟并未马上接过，“小朋友，先坦白和被逼供，后果可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我先前不说是因为我害怕，我怕我没有推人的意思……”
沈怀墨痛哭流涕着，“可实际发生了，无论我怎么说都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