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姑娘还是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满,万一你又喜欢了呢?”
“就是!你说不喜欢小爷了,谁信?”说完,他从腰间卸下一块润泽的玉佩:“瞧瞧这是什么?”
他戏谑的盯着她。
他今日特意将她送的玉佩带来,就是为了狠狠羞辱她!
画舫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棠绵眸子一眯,起身夺过玉佩,用力摔在地上!
“啪!”
玉佩摔成了两半。
“如此,崔郎君可满意了?”
“从今往后,我和崔郎君便如同此玉佩,两不相干!”
说完,棠绵捡起,将之狠狠扔入湖中。
众人惊呆了,此刻才知,她所说的不再爱了,不是托词。
崔永元愣愣的待在那,心中升起一抹烦躁。
李墨渊唇边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手中白玉骨扇“唰”地一声展开,轻轻摇动,姿态闲适。
“戴姑娘行事,当真是……干脆利落,令人叹服。”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却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崔永元脸上。
崔永元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他指着棠绵,声音因愤怒而尖利:“戴棠!你……你竟敢!”
“不过一块寻常玉佩罢了。”棠绵打断他,语气平淡无波,连眼角余光都吝于给他,只对着李墨渊微微颔首,“世子过誉了。清理掉碍眼的东西,自然要干脆些。”
她这副全然无视、视他如无物的态度,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让崔永元抓狂。
孙淑儿恶毒溢满眼眶:“戴姑娘,你怎么能随意毁坏崔郎君的玉佩呢,虽然我不知道那玉佩的来历,但想必是对崔郎君很重要的,你快给崔郎君道歉,否则,他真的要不理你了。”
崔永元别扭了一瞬,那玉佩是戴棠送的,他一直丢在一旁,其实并不重要。
温肃讽刺道:“戴姑娘好大的威风啊,送给他人的玉佩说摔就摔了……这便是太傅府的礼仪么。”
王茹芸早就气的不行,叉着腰怒道:“道歉道歉,道什么歉,棠儿做错什么了?孙淑儿你不要在这煽风点火。还有你,温肃!在这唧唧歪歪什么呢!”
“崔永元自己犯贱把棠儿送他的旧物拿出来羞辱她,还不许棠儿反击了?就由着他侮辱?你们还要不要脸啊,脑子放府中没带是吧,是非不分!”
棠绵望着替她出头的王茹芸,心中温暖。
画舫上其他郎君女郎们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目光在暴怒的崔永元和泰然自若的棠绵之间流转。
戴家姑娘这所作所为,当真是……痛快的让人乍舌。
如今这个世道,女子是不能升起情愫的,只要在人前表露出一点点的爱慕之情,便会被有心人拿来反复羞辱。
就算没有这个心思,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戴家姑娘倒是给他们起了个好头。
侍郎千金柳不离上前,安慰了棠绵一番。棠绵点头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