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无奈的笑道:“你还真是话少……我说萧大将军,你再不定下亲事,伯母又得喊我替你物色了……”
萧彻默了默:“家国未安定,彻暂无娶妻之意。”
是她。
萧彻沉寂已久的心颤了颤,仿佛没有波澜的古井荡起涟漪。
哪怕带着面纱,他依旧能认出那个藏在他心底的身影。
世子李墨渊抿了抿嘴角,复又向窗外瞧去。
棠绵翻身下马,这时,那对母子也走到面前。
妇人面上慌张之色还未褪去,但眸中都是感激:“多谢女郎救了我母子俩的命!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感念之恩无语言表,不如到香宴楼一聚,详谈谢礼!”
棠绵正想拒绝,她并非为了谢礼而行此事。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拽住了她的袖袍:“阿姊,去嘛去嘛。”
棠绵的目光从那只软绵绵的手转移到那白胖胖的脸。
稚子亮晶晶的眸子里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阿姊,你受伤了,还是随我和母亲到香宴楼好好吃一顿吧,把力气补回来,再把伤口处理一下!”
棠绵看这那双清澈的眸子,到嘴的拒绝变成了“……也行。”
“哎呀!女郎,你的手受伤了,快快快,到回春堂找个大夫诊治下!”
黎氏瞧着此人身影面庞非常熟悉,她的心里竟然泛起疼。
棠绵低头瞧了瞧手掌的勒伤,心中疑惑:很有必要吗?
在温家,温欢儿命令她给她洗脚,第一次的时候她不肯,温尚书便以“不尊长姐”为由,请家法狠狠抽了她十鞭,还不许她喊大夫。
那样的伤她都挺过来了,此时的勒伤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还在愣神间,妇人心疼的牵起她的手,将之带到了回春堂。
……
片刻之后,坐在香宴楼里的棠绵沉默了。
她望着裹成猪蹄的手,心中万般话语如鲠在喉。
“我是戴家夫人黎氏,此乃犬子戴恒,不知女郎如何称呼?”黎氏神情热切而真挚,眸中噙着笑意,说完给棠绵碗中夹了很多菜
京城只有一家姓戴,便是太傅戴从文一家。太傅影响科举考生名录,掌文教,培植寒门学子及官家弟子无数,公正严明,广受门生尊敬爱戴。
棠绵看着面前如山的饭菜,抿了抿唇,着黎氏太热情了。
她取下面纱,露出脸。
“夫人唤我寒儿便是。”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未说姓氏,黎氏眸光一闪,没有多问。
她的目光朝棠绵的脸上望去,一时间惊住了!心里的猜测呼之欲出!
她惊疑不定的打量着棠绵,双眸都泛起水雾。
棠绵肤白唇红,额头饱满,五官非常精致,尤其是一双如水般清澈的明眸,机灵间暗藏凌厉之色。
黎氏的筷子掉了下来,泪水如河流般流淌,惊喜交加,千言万语堵在咙间让她喉咙酸涩不已。
“棠儿……棠儿是你吗!你回来了……娘的乖女儿!”
黎氏似乎魔怔了,抱着棠绵不撒手,泪水沾湿她的领口。
棠绵眸中似有不解,还不待她细问,那团子带着哭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