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见着特地刮了胡子的新婚丈夫,害羞地低下了头。
闻岩让闻溪帮忙把东西搬到杂物间,家里农具都放在用雨棚搭的车库边上,杂物间是专门用来堆放从外面弄回来的实验材料。
名义上是材料,其实都是废铜烂铁,不过梁好不挑。
只要是金属类的垃圾她都要,比如铝制品、黄铜、厚铁板、薄铁皮、铁块、铁渣等等。
闻岩不懂材料,他只知道梁好需要金属废品,所以每次进城都会绕去回收站给她买一些。
闻溪来搬东西,闻二山也来帮忙。
闻岩随口问:“梁好呢?”
闻溪和二哥搬着缝纫机,他动作吃力地回答,
“没看见,我还以为她和城里父母离开了。”
春妮指了指二楼,声如蚊蚋,
“她在楼上,好像在装东西,有好一会儿了。”
梁好正好装完太阳能热水器,她拍拍手站起身,俯视着院子里的众人。
“好了,我们女同胞可以在家里洗热水澡了。”
闻溪故意找茬:“这么热的天还要洗热水澡,你不怕把自己烫熟了。”
梁好伸出纤长的食指左右摇晃,
“少年郎,一场秋雨一场寒,我们女同志可不像你皮糙肉厚,我们洗热水澡对身体好。”回想起这具身体痛经的死去活来,以后即便是三伏天她也不敢再用冷水洗澡。
闻溪冲她做鬼脸:“那我也要洗热水澡。”
春妮刚刚还在想着待会儿等厨房没人她就进去烧一锅热水擦一擦身上的汗,没想到弟妹竟然贴心的在家里装了洗热水澡的东西。
她不知道太阳能是啥,看起来像是太阳把铁箱里的水晒热后从楼顶的水箱里接到洗澡间。
嫁之前她担心过家里男人太多会不方便。这一大家子男人能按时吃饭就不错了,大老爷们过得粗糙,她嫁过来之前心里挺没底的。
没想到别人嘴里不好相处的弟妹面冷心热,在家里弄了女人专用的厕所和洗澡间。
她不是矫情,只是家里就一个厕所,家庭人口又都是男人占大多数,万一不小心撞上多尴尬。
看来她爹说得没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别人嘴里的评价不如自己亲自接触。只看这一点,她就觉得梁好不是别人嘴里假清高的人。
闻二山和老五正准备把缝纫机搬去老四屋里。
梁好连忙大声阻止:“缝纫机搬去你们屋,这是我俩送你们的新婚礼物,我和他可不会做衣服。”
闻二山和春妮同时抬头,面露迷茫。
闻岩把车停好,不紧不慢走近解释,
“二哥,缝纫机放你们屋里吧。咱家只有嫂子心灵手巧会缝补衣服。我手笨,梁好忙着学习,而且我们以后可能会经常出门,放在我们屋里不方便。”
话全都让老四说完了,闻二山能想到的拒绝说辞全都被堵了回去。
他只得无奈妥协:“放堂屋吧,咱家堂屋大,正好放在窗户边上,家里谁用都方便。”这么贵重的东西,又让老四夫妻俩破费了。
梁好忙不迭点头,只要不放自己屋里就行。
春妮受宠若惊,说实话她心里挺怕老四,大概是对方当过兵的缘故,身上气场格外吓人,站在她面前就像一堵高墙似的,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她得仰望闻岩。
闻家的老三和老五她都打听过,没啥大毛病,甚至还有人在观望老三的婚事。
唯独只有老四,别人的评价有好有坏,不知道从哪传出来据说他凶起来连女人都打。
她说服自己的原因是嫁给老二她就是家里的嫂子,老四看在哥哥的份上应该不会动手打人。
这才嫁过来不到一天,她就对老四夫妻俩改观。春妮不用动脑子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嫉妒闻家,所以才故意在背地里乱嚼舌根,想让闻家几兄弟娶不到媳妇闹矛盾。
她打小在村里长大,前两年跟婆婆斗智斗勇,这种招数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她前婆婆就喜欢在外面造谣她不孝顺,生产社成天拉磨的骡子都没她累,偏偏婆婆还对她不满意。
她考虑和闻二山结婚主要有几点原因。闻二山不油嘴滑舌喜欢埋头做事,是个老实男人;其次就是没有公婆,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受够了恶婆婆欺人太甚;再然后才是他的家庭条件。
毕竟自己是二婚,只想找个顺心顺意的过日子,她最不怕的就是吃苦。闻二山虽然年龄大却是头婚,没有前妻和孩子纠缠不清。
夜幕降临,梁好躺在床上揉肚子。
“我有点心慌,下个月的例假会不会更痛?”
闻岩帮她收拾好桌面乱七八糟的草稿纸。
“我买了热水壶,到时候难受你就躺在床上,把热水壶放在肚子上热敷。”
梁好裹着被子发出痛苦哀嚎。
前面有多嚣张后面就有多惨痛。刚穿越来的那个月没有生理期,第二个月有点痛能忍忍,前几天的生理期痛得她在床上打滚。
她试图回想原身姑娘以前的遭遇,寒冬腊月只能住在草垛里受冻。所以说自己穿越来的那个月是新手保护期,保护期过了身体就开始抗议了。
也怪她前一阵儿在大城市没忍住嘴,嫌热一天吃两三根冰棍儿,原本就不太好的身体底子变得更差了。', '')